陈嗣音去居幽宫看望他,他裹着被子,面容苍白地坐在床上,道:“我已经想明白了,咱们两个的身体可以不用换回来了。”
陈嗣音自然知道公子载无时无刻不在筹谋着换回身体的事情,但是今日的目的主要还是让暴君认清现实,不能再做普通且自负的男人了。
陈嗣音顺势将一碗汤药递给他,道:“皇上是被流民吓坏了,只是如果这点事情就吓成这样的话,你以后如何治理国家?”
公子载将头蒙在被子里,闹道:“我不要,我不要治理什么国家,我才不要让那些禽兽般的流民过上好日子,都是他们活该的!”
陈嗣音将他从被子里拉出来,声音略带怒气,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他们食不果腹,似禽兽也正常。
皇上如果不信,我可以让你饿几天,看看到时候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君子?”
陈嗣音挑眉,将汤药递过去,现在的公子载是拗不过陈嗣音的,他只得咬牙喝下那些苦药,对陈嗣音的愤懑又多了一层。
陈嗣音在心中也一直叹气,暴君自小没有规矩惯了,现在想要约束他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自己教了公子载几天的诗书,早就被他的蠢,气得头昏脑涨了,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只识得几个大字。
她道:“救济灾民,可不能发银两,须知救急不救穷的道理。你连诗书都读不通,做事自然没个章程。我是不适合做老师,我想想办法,给你请个先生。”
公子载高兴地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给后妃请先生,滑天下之大稽,我看你能请来!”
赶在中秋节前,陈嗣音早就定好要跟公子载去将军府的日子,只是如果自己以皇上的身份前去,不免引起朝堂议论,所以她就作侍卫打扮。
不过她如今再怎么掩盖,也遮不住自己身上的帝王之气,一进门都被陈平大将军认了出来。
陈平一个箭步屈膝下跪:“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