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放下东西,认真地看着她:“我一开始以为你就是想治治她你知道吗?她确实不太乖,我这两天才知道你居然这么过分,我现在都有一种跟你一起害人的负罪感,把她弄成这样,你不怕她撑不下去吗?”
不用怕。冉伶看了她一眼。
“嘶”苏念皱起眉,真是有点儿看不透这个女人在想什么。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她过来找你?”
【先治病】冉伶自若地给她打了个手语。
苏念闻言笑出声:“治什么呀?她能不能治好你心里不清楚?”
“.你,”苏念忽然想到了什么,一顿,睁大眼睛:“你不会就是要让她知道,她无论如何也治不好吧?”
苏念怔怔地说:“让她去治病这样的无用功,只是为了让她服从你去治病这项指令.”
“哎,你也太狠了吧.”
苏念刚想说什么,冉伶转身走到一边,苏念看她戴上了手套,独自走到货柜前若无其事地打开一瓶香水低头嗅,然后带来回来用移液管提取了一些,滴进烧杯里,加热,香气挥发出来,溢满整间屋子。
她有条不紊地工作着,苏念觉得香水就是虞听,虞听就是香水,她和虞听的相遇到结束,从头到尾,就像她调制这香水一样,一切都尽在掌控。
人心都是肉长,虽然苏念并没有心,但作为从犯她心里还是有点儿发虚,听说虞听疯了的那些事以后失眠了两个晚上,冉伶一点儿不会觉得心疼吗?心无旁骛地在这里调香?
苏念张唇,还想问点儿什么。
【聊点别的吧】冉伶抬起头,身体一卸,往台面上倚靠,看着她冲她打了个手语。
苏念说:“我真不知道当初帮你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她总觉得她也被冉伶给骗了,总觉得这个女人对自己也不坦诚。
“好,聊点儿别的。”苏念压下心里的异样,笑问:“你想聊点儿什么?”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下飞机就跑来找你兴师问罪了。”
【吃饭了吗?】
“.还没有。”
【请你吃饭】
苏念:“谁还吃得下饭,我这两天担惊受怕的,睡都睡不着。我怕哪天被虞听发现了我是你的同谋,我会被她大卸八块。”
冉伶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用脚尖抵了抵她的鞋尖,用眼神告诉她不会的。
若不是戴着手套,冉伶或许会摸摸她的脸庞,哄哄她。
苏念笑骂:“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时间差不多了,冉伶也没继续理她,转过身关火,低头用细棒插/进烧杯里沾了点液体,拿到鼻边嗅了嗅。
许是觉得满意,她转身递给苏念,让她也闻一闻自己的成果,苏念用手肘一抵,抗拒道:“我才不闻你的东西。”
……
苏念休假,她也怕冷,帝都下大雪,出不了门,窝再家里太无聊,她呆不下去。不得不说冉伶很会挑地方,这里靠海,温度适宜,不冷也不至于太热。华人遍地走好玩的地方也很多,夜生活丰富。苏念索性就呆了下去,打算在这里过年的,可惜,没多久就被那个冷漠无情的女人下了逐客令。
满打满算,苏念也不过呆了两天而已。
那女人让她飞到世界的另一头,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
华国临近新年,云城气温首降历史新低,红火繁华的大地之上,天空飘着细雪,这是云城的第一场雪。
虞氏旗下的私人医院里,虞听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往窗外望,她旁边站着许多人,助理、佣人、主治医师,还有裴鸦也在。
虞听住进医院已经一个多月了,叫来裴鸦,验收她的治疗成果。
医生拿着检查报告单对裴鸦说:“虞总很配合治疗,她病情总体看下来已经稳定多了,达到了可以出院的水平,也可以停一部分药了。明天早上再做个检查,没问题的话,明早就可以办出院手续。”
“好。很不错。”裴鸦欣然转头看向虞听,对她说:“这副正常的样子去找小伶才像话。明天出院了来店里找我,我告诉你她在哪儿。”
虞听点了点头,弯眸说:“好。”
她和裴鸦本该是有过节的才对,回答她的语气却平易近人,似乎把裴鸦当成了朋友。她现在看起来很冷静,长发打理得柔顺,脸也恢复了血色,眼神不再疯癫急切像是想杀人,也不再阴郁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