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个日记本,秦霄一开始只是偶然间看到摊开的扉页,满满都是祝鹤轩的信息。
是嫉妒之心驱使他往下看,上面囊括了祝鹤轩生活的方方面面,就几点去的哪个补习班都列得一清二楚。
这个本子像一根刺一样扎在秦霄肉里,在每个深夜搅得他不得安宁。
“不看怎么知道你对他用情多深?”秦霄讽刺挖苦,道:“当初走得那么干脆,不就是因为有祝家兜底吗……真是可以啊,我都没发现你俩什么时候好上的。”
秦霄越说越上头,理智已经跟不上那张逞能的嘴了:
“或许,就连你答应和我交往也是为了讨好祝鹤轩,为了把我绑走,祝家和你都花了不少心思吧?”
一股脑说完,空气中久久没有动静,秦霄抬头,发现站在岁江南站在风里,瘦得下一秒就被风吹起来。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岁江南眼眶微微发红,语气也带着颤抖,“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卑鄙龌龊的小人?”
这样的岁江南脆弱不堪,是秦霄从未见过的模样,心脏像是被狠狠捏了一把,秦霄疼得喘不过气来,可比起心疼,他更执着于当年那件事。
“那你就证明给我看,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告诉我那天约我出去前你根本不知道餐厅有埋伏,你捅我那两刀也是有原因的。”
这件事情就像梦魇一样缠绕了他七年,胸口的伤疤时刻提醒着他的一番真心如何喂了狗。
秦霄眼眶也红了,目光紧紧地盯着岁江南,急切想要他的解释。
……只要一点点就好了,岁江南只要透露出一点点的身不由己,他就能把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他承认他贱,岁江南就像是一颗不经意发现的大麻,都不用特殊加工。秦霄光吸一口就上瘾了,越陷越深,到最后连尊严都丢得七零八落。
意识到秦霄是在给自己开脱,岁江南身形也抖得厉害。
他记得在高中时,同队训练的人因为想拿冠军在赛前给秦霄喝了一杯超检的水,秦霄知道后在另一场比赛把那个人打成骨裂,让他再也上不了赛场。
秦霄连平常小事都不想忍,对于触碰底线的事情更是不会姑息。
可就是这样高傲的一个人,竟然在经历那件事情后仍对他心存侥幸,毫无原则就放弃了自己的底线……
岁江南心慌的同时还忍不住对自己发质问:
值得吗?
为了他这样一个被仇恨套牢的人,这样一副残败不堪的身体,值得吗?
他身上每一寸血肉都是被仇恨灌溉生长的,这样一副连他自己都厌弃的身体,真的值得秦霄那么宝贝吗?
瑟缩之中,岁江南缓缓摇了摇头,“……没什么苦衷。”
秦霄脸色一下子沉下去,双拳握紧,像一头发怒却又无处发泄的野兽,看着岁江南的眸子充斥悲伤和绝望,“……你就一点为自己辩解的意思都没有吗?”
不管是在心里还是现实,过去还是现在,下来坡台阶都被秦霄削成滑梯了,可岁江南就是不愿意下来。
为什么不愿意下呢?
是因为秦家的背景不够祝家那么光鲜亮丽,还是秦霄不如祝鹤轩好?
岁江南是他发现的毒草,只能栽在自己的院子里。
秦霄一脸阴鸷地看着岁江南。
……有什么办法,让他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呢?
岁江南听不到秦霄内心的声音,但他能感受秦霄的情绪。
头颅疼得整个都要炸开了,连带着心脏都颤抖着收缩。
疼痛之间,他听到秦霄沉着声音问,“祝鹤轩就那么好,值得让你以身犯险后又放弃国内的一切?”
“和祝鹤轩没关系,就算没有他,我们也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哪里都不合适。”岁江南揉了揉突突跳着的太阳穴,声音疲惫:“你性格太强势了,这不许吃那不许去的,我就像是一只被你控在手心的小鸟,没有一丝自由。”
秦霄吼:“我那他妈是因为在乎你才这样的!”
“……可那并不是我想要的。”
十岁以前的岁江南就是被控制的,被关在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房子里,母亲母亲救不了,外公也因为他妥协又妥协,甚至是为了他丧命。
那种四面八方被裹挟的日子是岁江南最黑暗的时光,杜蜀一用尽各种办法,花了六年才让他走出来,可一中碰到的秦霄却让他好不容易拆下来的城墙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