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晚卿丝毫不惧,迎着方忱,反而嗤笑道,“你可想清楚了,我马上就是侯府的大少夫人,你对我动手,可是要蹲大狱的。”
“别吓唬我,你当我是被吓唬大的,我一个长辈,教训不知礼数忤逆爹娘的晚辈,有何不可?”
方忱笑的很大声,作势就要抬起手。
裴晚卿脸上的笑意一收,冷冷斥道,“长辈,少往脸上贴金了,上一次我就把话说的很明白了,我跟方氏都算不得母女…什么下贱的爬床玩意,想做我的母亲,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你?!”
方氏捂着胸口,一副不敢置信,又气又恼,同时有些心虚。
她暗暗扫了一眼裴行,以为是裴行告诉的裴晚卿,毕竟当年的事情,知情的厉氏已经死了,同样知情的婆子丫鬟小厮,被打死的打死,发卖的发卖。
除了裴行,她想不到别人了。
裴行也是有些心虚,可他压根不可能跟裴晚卿说这些。
方氏见裴行摇头,不由得更疑惑了。
不管裴晚卿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她都不会承认。
“小贱人,你说什么?!就算她不是你亲生的娘,可她养你这么多年,对你比亲生的都好…”
“比亲生的都好?”
裴晚卿冷冷打断方忱的话,嗤笑,“这话你们说着不心虚?”
“你什么意思?谁不知道我姐姐把裴家掌家中馈都交给你,整个裴家都是你说了算,你不喜欢诗书六艺女工抚琴,偏喜欢经商抛头露面,她都依了你,就是你败坏门风,都没说过你一句重话,哪怕你名声毁了,都愿意让你一直在家做喜欢的事情?”
方忱越说越气,要不是他知道姐姐地打算,大概都以为是真的。
他就奇了怪了,姐姐这些年把裴晚卿这小贱人一直拿捏的死死地,让她任劳任怨替她赚钱卖命。
怎么突然这小贱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是啊,她把中馈交给我,又不拘束我学那些女子嫁人要学的东西,逢人便说最疼爱我,我以前也觉得她是真对我好?
可我就想问问,这么对我好的她,为何要诓骗我出府,找人害我名声?为何明知大肆宣扬会毁了女子名节,为何还要大张旗鼓弄得人尽皆知?
还有,自从我入了侯府老太君的眼,被她撮合跟顾瑾轩定了亲,她就不止一次跟我说嫁去侯府不自由,不如在家来的逍遥自在,隔三差五就在我耳边嘀咕那些被休弃不得善终的话?
既然如此,她为何还要她亲生的裴婉云巴巴的嫁去侯府?站在裴婉云名声也毁了,甚至还被人当场捉奸,可她上蹿下跳的想保住裴婉云名节?竟然连让我替裴婉云背负骂名的主意都想出来了。”
“敢问一句,这就是所谓的对我比亲生的还要好?”
裴晚卿掷地有声,眼神直勾勾盯着方氏。
方氏一愣,本能的反驳,“你,你误会了,我,我是看你有真本事,会懂经营铺子,即便不嫁人,也能活的逍遥自在,可你姐姐婉云,她就是个不中用的,她不嫁人,可怎么活啊…”
方氏装的楚楚可怜,不熟悉的,还真可能会信她的鬼话,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那我发誓,我可以养她到老,让你不必忧心,你也大可不必上蹿下跳,替她遮掩,让她继续去跳侯府那火坑,你觉得如何?”
裴晚卿冷道。
“那,那怎么可以,婉云,婉云她…”
方氏支支吾吾,她还不能把底牌揭了,万一裴晚卿再从中作梗。
“你看?你都不舍得亲生的孤独终老,哪怕亲生的被人捉奸,都想尽办法让她高嫁。
又怎么觉得你那套会能一直骗我?
方氏,我曾视你为母,更是从未怀疑过你不是我的亲生母亲,甚至还觉得你对我还要更宽容些,可你怎么就觉得我会蠢的一直被你骗下去?
试问,哪个真心为女儿好的会找人侮辱女儿清白?又教唆女儿不嫁人?
你所做这一切不过就是看我有几分经商才能,想诓骗我留在裴家,一直做你和你女儿的钱袋子?
你一直给我灌输这一切以后都是留给我的,让我死心塌地卖命,可赚的钱却都被你拿给了方忱和裴婉云?
你担心我嫁了人,你便拿捏不了我,便一直诓骗我?
甚至不惜毁我名声,可惜,你坏事做尽遭了报应,你的女儿裴婉云害人不成最后自己失了名节,你想让我替她遮掩承担名声尽毁的下场。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