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南摸索着抓起裴晚卿的手,正要离开。
就听到方氏的声音又响起,“赐婚?赐婚也不成…”
“怎么?你们要跟圣上对着干?”
高寒都忍不住了,还是头一次见公然违抗圣旨的。
他不禁有些纳闷,裴家人究竟要做什么?!
别人家女儿高嫁,都恨不得敲锣打鼓拜祭祖宗,裴家人却一而再再而三阻挠。
不,他们好像只想裴婉云高嫁,反倒是想把裴晚卿拘在身边。
想到这里,他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裴晚卿,突然觉得她真的是个可怜人,之前阴差阳错毁了名节,现在亲生父母…也不是,那方氏好像压根不是她的生母。
这也就解释的通了,唉,谁家也一窝子糟心事。
只是偏心到是非不分,甚至不要命的,他还真是头一次见。
“当,当然不是,我们就是担心她…”
裴行心头突突直跳,怕方氏又跳出来作死,死死捂住她的嘴巴。
“不是最好,不然我不介意裴家从京城消失。”
顾瑾南的声音悠悠响起。
高寒都有些懵,他还是第一次见顾瑾南这般拿权势压人,啧啧,看来是真对这位上心了。
说完,顾瑾南抓紧裴晚卿的手,语气一下子又温柔下来,“咱们走。”
裴晚卿轻点头,目光扫过脸黑如炭的裴行和方氏,心情很好的离开了。
方氏气的几乎原地爆炸。
不好在大门前发作,被人看了笑话一直忍到回了院子,才彻底发作。
她对着裴行咆哮起来,“你说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没听到,圣旨赐婚,难不成你还想跟圣上作对,你有几颗脑袋够砍的。”
裴行又气又怕,他已经有些后悔听方氏的,如果没有,那裴晚卿依旧是他的孝顺女儿,侯府依旧是他的依靠。
可现在,他想起裴晚卿看他的目光,想起顾瑾南临走说的话,心里一阵阵发寒。
“你什么意思?你怪我?裴行,你可别忘了,厉芷是怎么死的?难不成你真的把裴晚卿当成亲生女儿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实情,她第一个就会对付你。
你没看见她得意猖狂的劲儿,她还没嫁入侯府,就不把你放在眼里,有朝一日,她得了势,知道了实情,你想想你还有没有活路?!”
方氏的话让裴行后背发寒,顷刻间,竟然起了一层冷汗。
他面色铁青,看着喋喋不休的方氏,厉声呵斥,“闭嘴,贱人,你给我闭嘴,当年要不是你,我也不会…”
“晚了。”
方氏看着裴行,气的更狠了,见他要走,又急忙追上去,“裴行,当年要不是你一意孤行,哪儿会有今天,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忘不掉厉芷那个贱人,可你别忘了,裴晚卿不是你的种,只有婉云才是,婉云丢脸就是你丢脸,难不成你要眼睁睁看一个野种骑在婉云头上…”
方氏越说越气,她现在无比后悔当年没有弄死裴晚卿,竟然让她成了气候。
可那时候她以为能跟玩弄厉芷一样,把裴晚卿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些年,她一直都很听话。
把她当亲生母亲。
可没想到她突然就反咬一口。
该死。
方氏眼见裴行躲出去,没了发泄对象,又迟迟想不出破局的办法,气的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在屋子里的摆件瓷器上。
噼里啪啦,很快,屋子里就被她摔的一片狼藉。
而早就已经熟知她脾气的下人早就躲出去。
有几个年纪大的嬷嬷还一边嗑瓜子一边指指点点。
“都打碎了,看她拿什么补,还以为二小姐在的时候,有大把的银钱可供挥霍。”
“说的不是,这二小姐走了,铺子地生意眼瞅着一天不如一天,我看早晚得黄,要我说,咱们还不如去投奔二小姐。”
“话虽如此,可咱们的契书在方氏手上,她怎么会放过咱们。”
“咱们我不能坐以待毙啊,我听说现在茶楼说书先生每天都让人盯着裴家,甚至花大价钱想打听事情的进展,不如咱们也赚点花头,毕竟,咱们可是最知道内情的。”
“这主意不错,只是那位一会儿又得喊咱们了。”
“咱们,就你了,小翠,你去,得了银子,买些瓜子零嘴回来,咱们也好打发时间,快去,一会儿那位喊你,我们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