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她心底居然莫名其妙燃起了一股难以置信与愤懑:瞧啊,一夜之间失去父母这么残酷的事情难道不应该悲伤吗?不应该怀揣着对凶手的愤怒以及憎恨吗?可是她就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只会哀叹这这场残酷的屠杀,只会愤懑于此时自己无力的事实。所以就像失忆一样,她似乎也将她对父母的情感一并遗忘了。
奈绪不甘于无力的自己,她努力想唤起对父母逝去的伤怀与仇恨,然而怎么都唤不起。忽然,强制性地唤起心底的情绪却唤醒了她记忆深处更为悲伤痛苦的事。那是什么?好像失去了一个人?谁?为什么会那么痛苦?为什么一次又一次丢下她?到底发生什么了?她似乎有点喘不上气来了。
奈绪不自觉拱起了背,双手捂着胸口,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流淌着,像是马上要过呼吸一样。神田立马起身,揽住了奈绪,不停地安抚着:“放松,奈绪放松一点!快,不要继续想了。”
神田的内心充满了悲伤与不忿,她很想问一问命运,为什么要如此安排别人的人生?为什么要让奈绪受到了这种无妄之灾!明明奈绪没有继承宇智波家的血继界限,明明奈绪没有得到过宇智波家族任何资源的扶植,明明奈绪只是一个远离宇智波的孩子,凭什么她不得不参与宇智波的灭亡呢?
神田听过说宇智波的灭亡与宇智波族长之子宇智波鼬有关系,虽然不明白宇智波鼬为什么要屠杀全族,但这都是他们族中的事情,为什么要奈绪承担一切呢?
神田护士想着想着,泪水也止不住溢出眼眶,她用力抱紧了奈绪,像是要替无声流泪的奈绪释放情绪一般,神田嚎啕大哭。而奈绪,冷静下来的奈绪有些木然,她不明白怎就变成这样了,努力抹去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后,轻轻拍了拍神田护士的后背,试图安慰着悲伤的对方。神田护士哭了一会儿,慢慢冷静下来后,不好意思地放开了她。
“小奈绪,抱歉啊,刚刚有些忍不住了!”神田护士取出帕子抹去了眼泪。
奈绪摇摇头:“没关系的。玉子阿姨,我知道您也是在为我释放情绪。我想不起过去的事情了,其实连带着情绪也感受不到,刚刚只是强迫自己回忆时,才能隐约感受到那股子痛楚。”说着,低下了头,敛去了眼中复杂的神色。
奈绪并没有说她的那几乎过呼吸的痛楚并不是来源于父母,而是根植于记忆深处的那种痛楚——似乎是因为某个人产生的。到底是谁呢?谁给我带来的痛苦与悲伤?奈绪似乎迫切的想知道,就像她心里迫切地想寻找着有关父母的记忆与感情。
神田护士摸着奈绪的头,安慰着:“玉子阿姨觉得,实在是想不起来,就不要强迫自己了。要是小奈绪的爸爸妈妈知道了,相信他们也会赞同玉子阿姨的想法的!他们一直爱着小奈绪,也不会希望小奈绪沉浸在悲伤和痛苦里。他们会希望小奈绪能够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活下去。”
就在奈绪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后,肚子传来了“咕咕咕……”的声音。
一旁的神田护士也听到了,突然拍了拍脑袋:“瞧我这记性,都忘记给小奈绪送早饭了。我现在去食堂取今天的早饭,小奈绪等我一会儿。”说完,没给奈绪反应的机会,便快步走出了病房。
奈绪在神田护士走后,整个人才放松下来。她放弃了探讨自己的记忆与情感,打算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尽可能收集信息,填补一片空白的脑袋。毕竟,无知可是很容易让人陷于不利之境。既然她好不容易活下来,那就好好活下去。
如今补足了身份信息的奈绪也有了自己的姓氏,即森奈绪。她自觉名字很好听,但是从神田的话语中似乎可以判断,处于木叶忍者村的她,纵然只存留了宇智波的一半血脉,但似乎被归结为是宇智波家族的一份子。奈绪的口中轻声念着‘宇智波奈绪’这个名字,意外地发现,这个名字念起来似乎更为顺耳。
她笑了笑,也轻易接受了自己的另一个名字——宇智波奈绪。毕竟,她的母亲来自宇智波,且宇智波又是个大家族,姓这个可不寒碜。当然,不可否认地是,当奈绪念着‘宇智波奈绪’这几个字时,内心深处似乎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肯定着这个名字。也因此,内心变相地支持让她三两下就决定了——只要待在木叶一分钟,她就叫做宇智波奈绪。不过,喊她森奈绪,也不会介意就是了。
身份信息终于确认好了,奈绪这才有时间打量着自己。借着病床边窗户的反光,奈绪也大致知道了自己的样貌——虽然是普通的黑发黑眼,配着白皙的肌肤,但是看着非常可爱,单单从如今的样貌也能窥得未来的美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