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傍晚,当一整天熙熙攘攘的客栈渐渐渐渐安静下来时,秦意忙碌的一天才算是堪堪结束。
秦意用肩上那条已经发黄的手巾擦了擦脸上的汗。
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注视着夜空,秦意这样想到,终有一日,我秦意会问鼎巅峰,到那时……
“喂!打桶热水上来,我要洗脚。”
秦意的思绪被打断,是楼上废物老板的声音。
吗的。
秦意眼神一冷,握紧双拳,指甲狠狠地嵌入肉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好嘞!”
为生活不能自理的老板打完水后,秦意回到了温暖的马厩,他躺在草料上抻了抻腰,看着残破草棚顶露出来的繁星点点,秦意的思绪渐渐飘向远方。
秦意是穿越者,当然,这不足为奇。
不过他决定把这个秘密深深的埋在心底,毕竟由于一个月前连续十次大保底全部歪了后突发脑溢血猝然长逝这种事被人知道了,那才是真正的死了。
只不过以自己目前的生活状态来说,也许死了是一种解脱也说不定。
由于穿越而来,自己是不折不扣的黑户,所以想找份维持生计的正经工作十分困难。
来到这第一周与野狗斗智斗勇狗口夺食,第二周扫荡周围的榆树皮和榆树钱。
而最近,由于周边似乎有什么大型活动,城中的所有客栈都是人满为患。
而自己作为周边乞丐中口齿最为清晰的那一个,也成功的收到了铁牛客栈的临时工offer,再也不用穿身上在不再有纪念意义的破烂帽衫。而是穿上了店小二制服。
在客栈打工的日子里,秦意用自由换取了温存,每天工作拉满,挣的钱不如每天在地上捡的钱多。
他曾一度考虑过是否痛殴老板然后进牢房歇息几天,后来因为自己是黑户,这进去了可能就是一辈子,所以放弃了。
至于为什么秦意能够坚持下来——
在那段艰苦的日子里秦意遇到过修仙者。
十几天前,那时的秦意正在啃树皮,这里的树皮皮肉肥厚,汁水丰富,但在秦意数日的扫荡后,树上好的部位已经难以寻得了。在秦意发愁的时候,忽然撞见了一个哼着小曲的奇人。
那人鹤发童颜,气质出众。同样在树林里,那人如同闲云野鹤的仙人,而秦意像个未开化的野人。
视角转换到道人身上,说那道人云游至此,忽然在深林里见到一位怪人:那怪人衣衫褴褛,正聚精会神的在树上挑着什么,发觉自己后,如同野兽一般警觉地望向自己,这里似乎在看守领地。
这道人向秦意走来,几十步化作一步,飘飘然便游走到了秦意身旁。
“小友这是作甚?”道人亲切地问。
秦意看着眼前这意气风发的仙人,不自觉的便说出心中所想:
“腹中饥饿,寻些树皮吃。只是最近树皮难寻,连树也枯死了数棵了”
那道人闻此言,深深叹息道:
“周王朝繁盛如此,竟也有如此饥民,都啃树皮吃了。罢!权当是善事一桩”
那道人右手掐了几个手印,秦意只觉得一股子清风拂面,周围树上的的树皮竟然奇迹般的长了回来。
那道人说:“我还有要事在身,小友可借此果腹。”说罢原地飞升。
秦意看了看又长出来的树皮,连忙问道:“不知仙长如何称呼?”
那遥远的天边飘来声音:“贫道只求善缘,不结善果。”
秦意只得作罢。
说来也怪,这新长出来的树皮口感松软,汁水鲜美,吃上一片一天都不饿,秦意至今还有存货。
想着仙人恩情,秦意决心修仙。无论日后有什么样的困难,秦意都决心找到那位仙人,今日仙长赐予树皮之情,来日必将千百倍今日之树皮回报。
丝丝困意袭来,就在秦意刚准备入眠之时,忽然有人猛地踢了一脚马厩。枯草飘落,马儿的嘶鸣让秦意清醒了几分。
“小子,别睡了,天字二号人字三四号房空了,赶紧收拾屋子去。”
秦意迷迷糊糊起身,又遭了老板一脚:“休要磨蹭,快去!”
秦意恼在心中,他奶奶的,当个临时工,什么杂活都让他干了,什么传菜劈柴,端茶倒水,收拾屋子打扫地面全压在他身上了。
发觉秦意的眼神,老板开口:“呦?你看我做什么?包你吃包你住还给你发钱,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你看看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