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被拽出来的时候,里头又开了两局。
一个脚边放着编织袋,满脸都是风霜之色的老农模样的人,一把拽住了摊主小伙,哭叫道:“那是我回家的路费,还我,求你了,还我吧。”
“愿赌服输,我凭什么还你。”
“不行,你还我,还我!”
老农一把抱住了小伙的一只小腿,同时大叫道:“报警,报警啊,这里有人设赌啊!”
还真有输了钱的人掏出电话要报警。
摊主小伙急了,随手一拽,摊子居然十分神奇地哗啦一下折成了一个箱子状的东西拎在手上。
老农急了,抱得更紧了。
“我去尼玛的!”小伙抬脚就踹,但是老农抱得紧紧的不撒手。
但是,人家还有同伙呢,四个托儿一齐围了上去,表面劝说,暗地里下黑手,老农嗷嗷惨叫着,敌不过那些黑手,终于松了手。
五个人熟门熟路地分开各自离开,转了弯就没了影。
这种仙人跳流动性极强,找个人多的地方就能摆摊设赌,防不胜防,抓不胜抓。
老农跳起来看看这边看看那边,不知该追哪一个,急得坐到地上放声大哭。
“我的钱,我的钱啊,那是给娃读书的钱,是给老娘治病的钱啊,没了,这下全没了!”老农坐在地上呜呜地哭,皴裂的手不停地抹着眼泪。
“回家的路费要多少?”我不由得上前问道。
“三百块!”
我数出三百块递给他,“回家吧,以后别赌了,小心把家都输进去。”
“是是,不赌,以后绝不赌了。”老农连连点头,又对我千恩万谢。
然后他又万分不甘地说:“那一把我肯定能赢的,肯定是他们做了手脚。”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他戒不掉的,否则的话,也不会把最后的路费都输进去。
可怜,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