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探头就是把牌面最上方掌控的最好的牌留给自己。
只是这种手法也有高低之分。
最初级的,就是只能掌控牌面上方一张牌,这叫鬼探一次头。
好一点的两张,叫鬼探两次头,并依次类推。
据说最厉害的,是想发哪张就发哪张,这叫鬼呲牙。
这一点,我还做不到,我最多鬼探五次头。
而袁哥,只不过就是探一次头而已。
我真是懒得欺负他,索性一次爆了就完了。
我直接就把两张a换了过去,明牌是k,牌面上没有顺子,袁哥给自己发出两k一a,以为必胜,实际上,我稳赢了。
当我把牌亮出来的时候,袁哥都傻了,偏偏他又不敢确定是自己发的牌,还是我走狗屎运。
我在送牌的时候,顺势把掌心藏下的牌也塞了回去,顺手把钱都收到跟前。
我手机抵一千,剩下的一收扰,几千块到手。
这时,谢源从休息室探头叫道:“林子,刚刚龙姐问你呢!”
“来了来了。”
我收了钱起身,向四周拱了拱手,难为情地道:“哥几个,实在对不住了,这事闹得,好像我赢了钱就跑似的。”
“你小子走了狗屎运,赶紧滚蛋吧。”袁哥郁闷地挥了挥手。
我刚一出手,谢源就低声道:“你是不是傻了?跟他们赌?诈金花就是给你点甜头。
一会斗地主就是局了,你有多少钱都不够输的,搞不好要欠他们十几二十万呢。
已经有好几个新人被逼得跳了海!”
“这事,古爷不管?”
谢源笑了笑,“咱们就是服务生,两千五的工资,一招一大把,多少人挖门盗洞求着来呢!”
谢源说着,低声道:“而且,袁哥上头有人的。”
我恍然大悟。
这船上的小社会,还真是黑啊。
我感激地握了握谢源的手,把赢来的钱分了他一半。
谢源推脱了几下,借势收下了。
谢源这个人心地挺好,而且能克制自己的欲,一门心思的想搞钱,也攒了不少钱。
袁哥他们几次围猎都被他拒绝了,自然没有好脸色。
在这种地方,还能克制得住的,我打心眼里佩服。
而支撑着谢源的信念就是,赚够了钱,回农村老家盖个二层小楼,特别豪华的那种,一定要压对面邻居一头,让爹妈涨脸。
可惜,一直都没有富婆能看上他。
竞争太大了。
谢源领着我在船上转了两圈,主要的经营地还在船舱里,只有一个大厅,上面还有几个vip室,赌得特别大,我们这种服务生没有资格上去。
一般都是龙九那种才有资格上去服务。
这条船在海上转悠三天就会回港补给,而赌客们借着这安全的环境,一般都是通霄达旦地狂赌。
那几间休息室基本上就是赌客赢或输用来泄火的,基本上没人住。
谢源还告诫我,最重要的一点是,在船上,绝不允许服务生与服务员处对象。
一旦被逮住,后果极其严重,能严重到什么程度,简直就是不好描述。
所以,有火憋着,一个月会有两天假期,到时候上了岸,就算把炮弹打到太平洋去也没人管。
谢源领着我转了一圈,我就算正式上岗了,干的还是端花倒水送点心的活,这活,我熟啊。
忙活了一阵子,趁着休息的空档,谢源把我拽到角落里抽烟,甚至还能小小地喝半杯客人剩下的,据说是82年的拉菲。
谢源指了指那些站在赌台后发牌的荷官,一脸羡慕地道:“兄弟,咱们努力吧,真有一天被上头看上了,把咱调去当荷官发牌,可就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