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喜色。
是老千遇到了大肥羊的喜色。
还有一点点疑惑与小心。
终于,眼镜男坐不住了。
在切牌的时候,他的小指头十分轻微地动了一下,他出手了,但是怎么出手我还没有搞清楚了。
再抓牌的时候,明哥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用眼角的余光不停地打量着我跟眼熟男。
明哥再一次要了三分,眼熟男踢了一脚,这让明哥去翻牌的动作一滞,又看了看我。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一局跟我关系不大,我就是个打掩护的。
当底牌一翻,一个a一个7还有一个3,明哥明显愣了一下。
这不是他切好的底牌。
这一局,他虽然还是赢了,但是赢得比较小,也比较吃力。
当再开局的时候,我切牌时也使了千娇错的手法,把牌切乱了。
这回,明哥的眉头微微跳了一下,仍然叫了一个三分。
他一把大长顺,还有一张大王四个a,怎么可能不叫地主。
眼熟男踢了一脚,我也跟着踢了一脚,这一下牌局一下子就变得大了起来。
明哥先把大长顺扔了出来,我摇头不要,眼熟男直接四个2炸了过去,把明哥当场炸愣了。
然后眼熟男放了个小对子,明哥大王四个a带三张单,外面还有断章,稍微保守一点就带不动,只能不要。
我把牌权接了过来,先来了个飞机带翅膀,再来一套小顺,最后对3走人,干脆利落的配合赢了。
明哥的神色变得严峻了起来,他的牌乱了,而他也出千了,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是,我们两个倒底谁出千,他还真摸不清楚。
我的手法快,他看不出来。
眼熟男的手法很隐蔽,他同样看不出来。
几局之后,他不但把赢的钱吐了出来,还输了不少。
按着规矩打完十八轮之后,明哥已经输了十多万,我赢了四万,眼熟男赢了六万多。
明哥是一个很理智的人,没有较劲非要翻本。
在出千的情况下还输,他又抓不到千,如果还不知道收手的话,只怕连裤衩子都剩不下。
“二位,哥们儿今天服了,要不咱们约个时间,尽管天再玩?”明哥笑着道。
我刚要答应下来,眼镜男却摇了摇头,“我就随便玩玩,明天要出远门,就不奉陪了。”
眼熟男说着起身,走到门口换了筹码,就这么走了。
我扬了扬手上的筹码笑道:“趁着手头正幸,我再多玩几把,那边麻将局缺人,我过去顶一下,咱们有缘再见。”
说完,我便去了不远处的麻将台。
打牌的三人一看就是那种不差钱的江湖大哥和生意人,还看不起我这个小年轻。
但是,他们都不是老千,连明哥那种一招鲜都不会。
跟这种人打牌,我要是放开了,三把就能把他们的裤衩子也赢下来。
我深知过犹不及,所以小心地控制着牌局,输多赢少,但是每赢一次,都是一把大牌。
这种憋大牌的胡法,在赌徒中很常见,一点都不起眼。
而正是这种不起眼的方式,让我小半天的时间,就赢了二十多万。
宋小虎那边倒是没输多少钱。
但是这犊子居然短短的小半天时间里,花了五万多块,全扔到女人身上去了。
看着嘴唇都有些泛青的宋小虎,我都怀疑他还能不能当一个合格的龙虎将了。
宋小虎似乎看出了我的怀疑之色,冷笑一声道:“大哥,累的方式不一样的,现在真要让我干一架,我还痛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