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我死了,或是残了,岂不是拖累了小苗。
到那时,她就算说跟我分手,也要背上一辈子的心理负担。
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
大家和平分手,各奔东西。
“那就各自安好吧!”
我一边自语着,一边狠狠地抹了一把脸,把手机调成静音揣到了兜里。
我一直回到负二层的场子里,下意识地拿出电话看了一眼。
七八个未接电话,都是苏小苗打来的。
我正想回过去,但是明叔已经向我迎了过来。
我顾不得回电话,赶紧把手机藏了起来,笑着迎了上去。
明叔拍了我肩头一把,“你小子,行啊,逼得雷山那个装批犯掀桌子,这些年你还是头一个。”
我深深一点头,“没错,那犊子还真是个装批犯,你没看他那副赌神高进的打扮呢,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明叔哈哈地笑了起来,“这些年我见过开赌的多了,赌什么的都有,但是赌鱼籽酱是单还是双,你还是头一个。”
“我也是被逼急了。”我笑着道,但是脑海中闪过雷山那副装扮,心中杀机更浓了。
明叔的眼神中有掩不住的欣赏之意,“年爷快回来了,他要是知道这事,肯定还会再给你好处的。
你小子,绝对是我从业这些年来,见过最有灵性,也最有赌性的好苗子!”
明叔一句有灵性让我很开心,但是一句有赌性,却又让我心头一惊。
明叔接着说道:“没有赌性,还当什么老千啊,走走,先去场子里转一圈点个卯,估计以后啊,你就不会在场子里了,咱们当老千的,也要往上走啊。”
明叔说着还有些羡慕呢。
在场子里转了一圈,我越惦记苏小苗来的电话。
我找了个借口去了趟厕所,掏出电话一看,又有好几个未接电话,还有陌生号码,应该都是苏小苗打来的。
我假装蹲坑,悄悄地编了一条短信,跟苏小苗说,我现在正在生意的关键时刻,客户很难侍候,暂时不方便打电话。
可是,短信都已经编好了,迟迟又没有发出去。
我必与雷山一战。
这一战,我是死是伤是全身而退,都不好说。
我可以拿命跟雷山赌。
却不能让苏小苗押上后半生跟我赌。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叹了口气,悄悄地收起了电话。
我做出最果断的决定,可是这心里,却像是被撕裂了一样。
那是我的爱情啊!
第一次失去我最深的爱情,让我的魂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当我刚刚打开卫生间的隔间,一阵香风袭来,一个女人顶着我将我又顶到了隔间里。
“林爷,我可等你好一阵子了。”
女人说着,高挑的身子几乎吊到了我的脖子上。
看她这身雪纺半露的长裙,正是负二层的服务员。
她们也是江湖的一员。
混江湖最重要的就是眼力和眼色。
她这是听说我的事迹,知道我马上就要起来了,所以,锦上添花来了。
倒不至于说真的搞成夫妻什么的。
但是我现在,是真的没心情。
我刚要推开这个服务员,她趴在我耳朵旁说,“听说年爷刚回来,已经上楼了,小年爷好像挺不痛快的。”
我的心中一惊,脑海中像闪电似的,响起了在十二楼关门时,雷山隐约说的那一句,就是不知你大哥同不同意的话来。
我的机会来了,而且来得这么突然。
这个时候,我需要清醒,绝对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