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四十来岁的大混子,一口一个哥的叫着,其实也正常,混社会讲究的是一个学无先后,达者为哥。
进了门,酒吧里面的桌椅已经全部推到四周。
在正中间的位置,摆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崭新麻将桌。
四周坐了一圈不下几十号的人,看起来个个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不过两拨人泾渭分明。
左边是二叔为首的地头蛇。
右边那些人明显更加傲气,人数也更少一些,是省城来的过江龙。
一眼就看出为首的丁爷是哪位。
光头,或是炮子头是社会人的标配,偏偏这位四十多岁的丁爷,留着港城华仔那样的偏分,而且还有一个类似华仔那样的鹰勾鼻。
只不过放在华仔的脸上叫帅,放在他一脸横肉的脸上,那叫凶。
丁爷笑得很温和,“老二,就按你说的,咱们一赌定输赢,你这家银月酒吧就是赌注,你派谁上场?”
二叔面对省城来的过江龙,底气明显有些不足。
在这地方,省城一家独大,混社会的面对下面这些小城市,都有一种莫名的傲气。
哪怕大家都一样是驴粪蛋子。
但是二叔还是把架子撑了起来,抹着光头哈哈地笑着,“现在的年轻人可了不得,这不,我请了一个小年轻来撑场子,让丁爷见笑了。”
二叔的话音刚落,二雷等人就把我顶到了前面。
丁爷眯着眼睛看着我,“你家长辈是谁?”
我笑着摇头,“丁爷,别盘道了,我不是这边的人!”
“敢轻还是一个年轻的过江龙呢,老鬼,去会会这个年轻人!”
“是,丁爷!”
丁爷的身后,一个头发花白,身材削瘦的小老头走了出来。
看到他那双手,我的心中就是一惊。
这是高手。
我为什么敢笃定这个老鬼是高手?
原因很简单,看手就知道了。
他的手跟狼叔、雷山还有我都很像。
手指修长,手掌均称,这种手,一般被称为可拿八度的钢琴手。
只不过老千一般都是指节与指节之间微微突起的关节处,有一些细微的茧子。
这种茧子我也有,是麻将、扑克长久摩擦形成的。
至于牌九,在训练中,归于麻将那个行列,都是方形牌嘛。
我知道要多刻苦,才能形成这种茧子。
老鬼这种人,岁数摆在那呢,经验无比丰富。
可凡事都需要两面看。
经验丰富是优点,可岁数大就成了缺点。
且不说天赋能气死经验这种没道理的事。
别以为打牌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千局牌,需要极度专注才可以。
这是一件非常累,非常考验身体的事情。
像老鬼岁数这么大,熬我也能熬死他。
老鬼率先大马金刀地坐到了桌子旁,指了指对面,示意我也坐。
我刚刚落坐,一大帮人就围了过来,但是这些人都距离桌子两步开外,至少是抻着胳膊也碰不到的距离。
真要是离太近了,出了点什么事可就说不清楚了。
丁爷带来的人都懂这个规矩。
二叔这边,我才给他们上过一课没多久,差点没把虎了吧叽的二雷折进去。
老鬼把几副扑克牌放到了桌子上,“这是我们来的时候,在路边的商店随手买的,你可以验验牌,如果你信不过的话,可以现在出去买扑克牌。”
老鬼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鬼知道这牌有没有问题。
如果只是做记号的话我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