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殷勤没有换来好脸色。

无论水银还是老孟，都把我给无视了。

我讨了个没趣，讪讪地退了下来，然后窝在沙发上，把电视静音看起来电视。

没一会功夫，门开了，宋小虎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

我瞪了他一眼，宋小虎也看到水银正跟老孟在那学习，立刻就闭嘴了。

宋小虎属于初中混到毕业就拉倒的学渣，不像我，好歹还是个大专，主要是三本我没去。

像他这种学渣，一天舞舞旋旋的恨不能天老大地老二，可实际上，对知识、文化仍然是充满了敬畏的。

偶尔蹦出几句读书无用论的言词来，但是路过大学校园之类的地方，仍然眼中带着羡慕。

无它，妒忌呗。

用读书无用论来掩盖自己在知识文化上的失败，恨不能所有人都是文盲，这样自己就成了读书人。

宋小虎坐了一会，便扭着身子坐不住了，低声道：“哥，去楼上按摩啊！”

“不去！”我瞪了宋小虎一眼。

我是绝对不会让水银跟一个男人独处一室的，哪怕这个老头看起来挺可靠的。

但是身在江湖，又刚刚见过最混乱，人性最丑恶的一面，我就更不放心了。

宋小虎也明白过来了，微微一撇嘴，“哥你就是想多了。

咱俩不在，这老头但凡敢动水银一根手指头，等咱俩回来的时候，怕是只能看到一堆啃不动的骨头棒子。

脆骨都得啃得溜干净，走吧走吧，好累的，放松放松！”

这时，水银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我们面前，一脸冰冷地瞪着我们，“要么闭嘴，要么出去耍！”

我跟宋小虎一起叹了口气，灰溜溜地出门了。

上楼的时候我还问宋小虎，姜胜男怎么处理的。

宋小虎一摊手，“还想逼我结婚，你说她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

之前说好了，只是睡一睡，你爽我也爽，怎么就爽到结婚上去了。

再说了，就算结婚，我也不可能跟她结婚啊。

这还没怎么样呢，就让我离你们远点，恨不能把我当狗似的拴起来。

这要是结婚了，一辈子就围着她转，跟谁都不许说话。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一个男人，脑子要残到什么地步，才会跟她过日子啊。”

“这就完事了？”我有些不信，姜胜男可不是一般的执着。

宋小虎冷哼一声，“不完事还想怎么着？女人还可以按着用强，男人怎么用强？”

宋小虎一脸苦恼，但是电梯门一开，暖暖的粉色调顿时就让人开心起来。

当穿着高开衩旗袍的漂亮服务员迎上来，并且挽住我们胳膊的时候，这犊子立刻喜笑颜开，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我跟宋小虎一直到后半夜一点多，才脚下飘忽地下了楼，悄悄地回了房间。

本以为水银已经睡了。

但是，这一老一少，仍然坐在桌前，一个讲，一个记，不时地相互发问探讨几句。

这种知识上的碰撞，比什么都有力量。

我和宋小虎轻手轻脚地关门，然后又轻手轻脚地去了宋小虎的卧室。

两个男人，在一张床上对付一下得了。

第二天我俩睡到快中午才起来，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水银和老孟居然还没有睡。

水银的身前已经放了厚厚的一摞写满了字迹的白纸，正在翻看着。

老孟在卫生间里洗澡，我想了想，把我的衣服给老孟拿了一套。

老孟换完了衣服出来，向我笑了笑，“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