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没有提醒董老三。
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董老三又清洁溜溜,毛都不剩一根。
他已经彻底没钱了。
我们身边的钱又装了满满一大兜子。
董老三这里,赢来将近六百万,吴二奎那里一百多万,加一块,小八百万了。
这是我自那七百多万被坑得一毛不剩之后,最开心的一次。
我们拎着钱刚要走,我的脚踝就是一紧。
董老三抱着我的一只脚,抬着头,一张大黑脸上,尽是可怜巴巴的表情。
“求……求你了……就……就这些钱了,全都输了,我……我倾家荡产了啊!”
我皱着眉头往回抽着脚,但是董老三死死地抱着我的脚不撒手,“求你了,还我点,还我点吧,我儿子刚考上大学!”
这时,宋小虎一脚上去,把他踹到一边。
“我们逼着你赌了?赌桌上到手的钱,哪里有再还回去的规矩,想要坏我们的赌运是吧!”
宋小虎骂了一声,伸手拎起装着练功券的兜子,护着我往外走。
我头都没有回一下。
还是那句话,赌徒,不值得可怜。
就算我真可怜他,把钱还给他。
最后,也会被别人用各种方法赢去、骗去。
他改不了,戒不掉,除非我像对待谢源那样,剁了他的手。
可是他对我又没有救命之恩,我凭什么要救他。
与其便宜了别人,凭什么不能便宜了我。
董老三坐在地上,哇哇地哭得像个失去最心爱玩具的孩子。
吴二奎也跟着嚎了起来。
我们谁都没有回头,我们三人上了一辆车,明叔开那辆宝马,没有一丁点拖泥带水的意思。
我们开着奔驰,刚刚离开平山村,水银就说道:“哥,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二浩看我们的眼神太凶了。
而且,明叔那个人……不对,钱在明叔的车上!”
“哪里不对?怎么做?”我的心中一沉。
宋小虎立刻就将两根甩棍抽了出来,扔给我一根,然后又从车座下翻出一把砍刀。
“停车,调头,回去,找别的路!”水银十分干净地道。
我也十分干脆地一脚刹车停车,然后在狭窄的村路上开始调头。
这时,侧方雪亮的灯光亮起,一辆泥头车发出轰鸣声向我们拦腰撞了过来。
我们的车子正横在路上,来不及调头了。
我顾不得许多,一脚油门踩到底。
大奔发出嗷嗷的嚎叫声,嗖地一下就从路上窜到了路基下,咣地一声撞到了路边浓密的防风林上。
车子变形,开始冒烟。
泥头车呼啸而去,连刹车都没有踩一下。
我心里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明叔要独吞,还要杀我们灭口。
反正是一场车祸,谁又能说得清楚。
我们三个刚刚从车里爬出来,那辆泥头车居然回来了。
车停之后,跳下两个壮汉,每个人的手上都拎着一根撬棍。
这是有备而来啊。
宋小虎狞笑一声,“瞧不起谁呢!”
说完,甩棍啪地一声甩开,左手甩棍,右手砍刀就向这二人迎去。
宋小虎几个健步冲了上去,砍刀奔着打头的那个汉子当头就剁。
那个汉子也够凶悍的,只是稍微闪了一下,撬棍也抡了起来。
分明就是一副用肩膀接一刀,然后一棍子打死宋小虎的模样。
但是,宋小虎身为我们小团队里的第一打手,又是专门练武、练散打出身。
怎么可能就这么一点本事。
砍刀就是虚招,左手的甩棍才是实招。
那个汉子的撬棍还没等砸下来,宋小虎手上的砍刀就已经扔掉了,身子一伏,在闪躲撬棍的同时,甩棍就像一记鞭腿似的,重重地抽在他的迎面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