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心底,居然还有点同情毕尧的意思。
我再一次郑重地道:“还是那句话,一旦有危险,立刻就撤,你比谁都重要,你比什么都重要,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会小心的。”水银也用十分认真的语气说道。
挂断了电话,我越想越担心,甚至想当场就转回去。
可是我最后还是忍住了。
这是水银第一次想要出头,我如果强行把她按回去,她肯定特别失望,特别伤心。
我们开着这破面包车改装的殡仪车,在国道上走走停停,一直到天亮,才开进了连城市。
当然不能开着这车去医院,照例是找了一家租车行,租了一辆差不多的商务车,把后座放平,把毕永福抬上去,然后直奔约好的医院。
到了地头,宋小虎找出女教授给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说是湘兰姐姐打过招呼的。
湘兰就是那位女教授的名字,至于姓什么,并不重要。
很快,一个略带着威严气的中年人快步走了出来,胸前挂一块小牌子,写着神内主任,温肃。
温肃十分热情地把我们迎了进去。
由此可见,那位湘兰姐姐还真是挺有实力的。
很快,毕永福就安顿好了,上午十点左右,所有的检查全部做完,毕永福也被安排进了单人病房,就连护工都给我们安排好了。
大专家啪啪地一抖片子,“问题不严重,保守治疗嘛,用我们新研制出来的组方,有很大机率在半个月内醒过来。”
“那就麻烦温主任了。”我客气了一句。
温肃摆了摆手,“跟我就不要客气了,也到饭点了,走吧,我请你们吃饭。”
温肃不容我们拒绝,带我们到了附近一些挺不错的饭店,点了一桌子菜,一边吃饭,一边还探着我们跟祝湘兰的关系。
宋小虎只是埋头狠吃,我笑眯眯的附和着,顾左右而言它,就是不说实话。
我本以为温肃可能会恼火,没想到,他反倒是一副更加忌惮的模样。
又聊了几句,温肃无意间漏了一句,敢情祝湘兰的老公,就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而且还是主管纪律方面。
饭后,宋小虎直接拽我去跟湘兰姐姐见面。
我本想回病房,但是温肃直接拒绝了。
“放心,护工都是专业的,我回去也交待值班护士,专门派两个人在病房盯着,你们去吧!”
我怀着一种淡淡的激动心情,跟着宋小虎去赴约。
五十岁的女教授,还是头一遭。
这是一个拍照还要讲究上不上相的年代。
往往都是真人比照片还要好看。
只有极少数天生适合拍照的人,才会照片比人好看。
祝湘兰就是前者。
真人比照片更漂亮。
但是见到真人后,漂亮反倒不重要了,蓝色的长裙,白色的凉鞋,虽然皮肤不如青春少女那么水润有光泽,但是保养得非常好,看起来仍然细腻。
最关键的是,她长得白啊。
本来一白遮百丑,她还漂亮。
特别是她身上那股淡雅的知性而又带着书香的气质,更加让人着迷。
而她的老公是一个戴着眼镜,高高瘦瘦,看着起来很文雅的五十多岁的男子。
这二人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那种极其保守的知识份子。
谁能想到,就在半天前,祝湘兰直接就把没穿衣服的照片发给了宋小虎。
幽静的咖啡厅里,我们四人分两侧对坐,低声细语地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