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毕然长叹了一声。
“我现在手上就剩下几万块了,能支应到哪天还不一定。
现在,我手上能卖的,只有我自己了。
大不了,让那个恶心的胖子睡两次,哪怕……哪怕只延期个一年半载的,至少,等我爸醒过来!”
毕然一脸哀伤,眼中含泪地看着我。
哪怕换在当初我还在c市没走出去之前。
我都会心中一软,然后义无反顾地玩了命地帮她。
甚至为了帮她还钱,直接冲到某个大场子冒险捞几笔也不是没那个可能。
但是现在……
一场场的血色江湖事,就像一把把化肥塞到我的身体里。
让我以极快的速度成熟了。
有的时候我都觉得,二十出头的我,成熟得像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样。
还有,毕然这幽怨哀伤的眼神,有点假了。
我没有水银的天赋,可是架不住水银天天跟我说。
微表情这一块,我比普通人强多了。
这傻妞,就在跟我卖惨呢。
我摆了摆手,根本就没有接她的话。
只说自己现在能拿出一百万来,剩下的四百万,再想想办法。
毕然瞪了我一眼,却没有再提钱的事情。
几百万呢,能眼也不眨就拿出来的人,不多。
“对了,我爸现在怎么样?”毕然问道。
“等会,我打电话问问!”
在我们离开连城市的时候,把毕永福托给祝湘兰两口子盯着。
别看这两口子在那种事上放得极开,玩得极嗨。
但是说话做事,却特别靠谱,也乐得帮我们这个忙。
以他们在连城市医疗口的地位,其实也用不着帮太多的忙。
只要跟下面说一声,很多人都乐意卖这个人情。
电话里,祝湘兰说了一下毕永福的情况。
还是比较乐观的,脑部的出血正在自行吸收。
只要照顾好,做好康复,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的。
这种自已醒过来的脑出血病人,比手术醒过来受损更小。
后期自我康复也更加有利。
再加上毕永福才五十多岁,身体还比较好,只要注意不再犯病,行动上几乎都不会受到影响。
说完正事,我道了一声谢。
这时,祝湘兰突然说:“什么时候再来?我买了几套新制服。
我老公从国外一名专家那里,找到了一些比较新奇的玩法。
可以把我的双腿……”
祝湘兰在电话里详细地描述着专家研究出来的新玩法。
她的呼吸都粗重了,我的血也变热了。
这种事也有专家在研究吗?
我拿着电话,向毕然做了一个手势,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不知道祝湘兰隔着电话在做什么,反正不时地轻哼几声。
我也时不时地补上几句,而且还是特别凶狠,特别直接的那种。
这种隔着电话,通过说话的方式来扯犊子,还是头一回。
居然,特别新奇。
新奇得我都快要炸了。
我们聊了半个多小时,祝湘兰才发出一声闷哼,慵懒地说等你们来。
挂断电话之后,我恨不能现在就飞到连城市,狠狠地整死这个成熟、美丽、知性、气质出众的大姐姐。
放下电话之后,我焦躁得像拉磨的驴一样不停地转悠着。
这时,我的电话又响了。
是毕然打过来的,说是接到了院方的电话。
在电话里,院方就明确地告知,如果在两天之内,不还上拖欠银行的利息一滞纳金等费用。
那么,他们会直接判毕然三年有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