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的都是一股腐臭的味道。
我瞧不起他们。
我同样也瞧不起我自己。
我只等着有一天,攒够了钱,然后我们这个小团队一起退出江湖。
至少,能过上充实的小日子吧。
出租车跨过一条地面轨道,进入工业区,环境立刻就变了。
这本就是一个比较古老而又发达的城市。
城市的扩建,一些比较古老的东西渐渐消失。
但是,曾经的工业区,却是城市中独特立行的存在。
这也是国内一些大型工业区的特点。
上到管理,下到清扫街道,都归工业区自己来管,地方上根本就没法插手。
人家的一把手调任,就是省一级的大员,甚至直接上调到京里头都有可能。
这种近乎于封闭的管理,使得工业区就像一个紧挨着市区的大县城一样。
这里的人出厂区,不叫出厂区,叫去市里。
而市里的人到这边来,叫去厂区。
在这种相对封闭的环境下,几十年下来,环抱粗的大树随处可见。
仅仅是绿化一项,就堪比现在刚刚流行起来的景区,甚至比景区还要更好一些。
毕竟,景区也没有保护几十年之久。
就连学校、商场、医院等与民生息息相关的地方,都带着浓浓的厂区特色。
而我们要去的职工医院,听起来像一家厂区医院。
可实际上,是一家非常牛批的医院。
哪怕在下岗潮的时期,家大业大的也有钱,分润一点,医院的设备都比省第一医院要好。
到了医院,找某某主任,立刻就有护士热情地把我们带到了普外。
胖乎乎的主任把我们接了进去,详细地询问着宋小虎的伤情。
也没有让我们拍片交钱,就是观察了一阵,然后这里捏捏,那里按按,问问宋小虎疼不疼,痒不痒。
宋小虎一会叫疼,一会叫痒,然后有些担忧地道:“主任,我这条腿,是不是废了?”
胖主任笑道:“废个屁,你这种伤,最怕的就是这不疼那也不痒。
又疼又痒,说明肌腱结合得非常好,而且没有伤到神经和筯骨。
而且引流还做得非常好,也没有感染。
你这手术在哪做的?请的哪位国家专家给做的?”
宋小虎看了一眼水银,硬憋着没敢吭声。
而我悄悄地捏了捏水银的小手,向她竖了一根大姆指。
水银一脸傲然,自信十足。
胖主任也没有多问,只是笑道:“就这样吧,回头养一阵子,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啊?要不要打个消炎针什么的。”
胖主任一挥手,“你要是有报销,多少我都给你打,我都当业绩了。
关键是大柱子介绍来的,用不着,回去伤口刻是换药,有个七八天,就能跑能跳了。
不通近期还是要注意,不要有太剧烈的运动,万一把内部缝合好的肌腱再挣坏了,那可就麻烦了。”
这回再出来的时候,宋小虎就有点龙行虎步的意思了,甚至腿都不怎么瘸了。
从楼上下来这一路,宋小虎恬着脸,围着水银一个劲地夸啊。
夸得我都有些脸红了。
刚从医院出来,就见一个又黑又胖,一脸桀骜不驯的小年轻大步走了过来,上来先给了宋小虎一拳头。
“你个二货,总算舍得来找我啦!”
宋小虎哈哈一笑,抬腿就踹了他一脚,然后向我介绍道:“大柱子,梁柱,我俩初中的时候就是铁哥们。
这犊子最不是个东西,大家都是瞎混的,结果他偷摸学习,考上技术高专,分配到工业区当了正式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