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柱的口中,这个已经完了的城市,仍然迸发着浓浓的生机与繁华。
毕竟,这里有着国内最牛批的工、矿城市群,也催生了这里人的傲气。
我跟梁柱聊得开心,一边聊一边往我们的酒店走。
宋小虎耷拉着脑袋,拐着腿,长吁短叹地跟在后头。
唯一能让虎爷如此失落的,自然就是那点事。
他身上有伤,只能躺着不敢乱动,总觉得不够爽利。
我们在酒店里住了七天,梁柱天天拉着我们吃喝玩乐一条龙地服务着。
我算计了一下。
这七天的功夫,梁柱花销不下两三万,而且他还给水银买了一个金链子,不粗,但是心意到了。
我有心想给梁柱钱。
但是,梁柱当时就翻脸了,瞧不起我是不是。
就为了钱的事,差点当场跟我大打出手。
搞得我很尴尬,又有些难堪,还有些自责。
我忘了顾忌到东北男人的面子。
在待客方面,东北男人甭管自己有没有钱,也甭管关系是不是很铁。
只要客人来了,必须好吃好喝地招待好了。
哪怕自己穷得鸡毛都要薅下来,也不能丢了面子。
梁柱现在是借钱招待我们。
好在他这个正式工的身份在那里摆着,人家也不怕他还不起钱。
至于他自己回家是吃萝卜咸菜还是喝粥,就不知道了。
宋小虎一边让水银给自己的伤口拆线,一边道:“行了行了,柱子,你别跟我哥撕巴了。
人家也是一片好意。”
梁柱一梗脖子,“什么好意,分明就是看不起我,我缺你那俩钱?”
梁柱越说越气愤,甚至从兜里直接掏出一千多块当场就撕了,以显示自己不差钱。
水银把纱布包好,然后把碎钞捡了起来,“你不要了哈,归我了!”
“别啊,撕掉的钱你要它干啥,大妹子缺钱了跟哥说,哥给你拿!”
梁柱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五百块塞到水银的手里,然后借口有事先出了门。
隔着我听到梁柱打电话在借钱,然后声音越来越远。
宋小虎拍拍自己的大腿,“哥,我这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咱这么闲着,都快要闲出屁来了。
要不,咱搞个局,赚点零花钱呗!”
“咋地,憋不住了啊,就算你洗不了澡,也没耽误你在洗浴里扯犊子啊!”
宋小虎嘿嘿一笑,“这事,还是跪着办比较舒坦。
再说了,整天洗浴洗浴的,也腻了!
咱先赚点钱,然后我带你玩好的。”
水银淡淡地道:“哥,我们手上虽然有一百多万,但是,我们在跑路。
一旦我们需要跑得更远,躲得更深,这点钱,不够用的。
所以,该开工了。”
就连水银都这么说了,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干就完了。
老千不组千局搞钱,那还叫老千吗?
过了好半天梁柱才回来,把手一挥,今天去农家院吃特色农家杀猪菜。
我们已经打定了主意,乐呵呵地跟着一块去了。
梁柱也不知从哪搞来一辆小面包,开着车一直到了城郊结合部。
才到路口,就有两个小伙在接车,见面了特别热情。
相互一介绍,这两个小伙是厂里的临时工,拐七拐八的,还有些亲戚关系。
当初走的是梁柱的路子才进的厂。
也是看梁柱的面子,才没有被裁撤。
现在梁柱打了个招呼,立刻就杀猪待客。
院子里支着个大案子,案子上已经绑了一头二百多斤的肥猪,正在嗷嗷惨叫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