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柱急得直跺脚,上来拽我,“兄弟,你还没醒酒呢,这个时候要是输钱,等酒醒了可就说不清了!”
梁柱这个工业区的正式工,有背景的八旗子弟,在这地方还是很有面子的,人人都要叫一声柱哥。
说不定哪天,就要求人家给安排个工作。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你柱哥就算要上天都不行。
四周那些原本热情的乡亲,看他的眼光都有些不善了,甚至还有人往墙角的锄头上瞄。
而主局的那三个人,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梁柱,谁都没有开口。
却有两个胳膊上带纹身,剃个社会人标志的炮子头的汉子,不阴不阳地道:“柱哥,你啥意思?想上手你就亲自来,别特么叽叽歪歪的,像个娘们儿似的!”
梁柱草了一声,刚要叫骂,我就按住了他的肩膀。
“我手痒,今天要发财,柱哥,你可不能拦我财路啊!”
梁柱又草了一声,转身退了出来,拽着宋小虎和水银嘀咕。
但是两人都在摇头,气得梁柱直骂娘,骂了一句好心烂肺子,转身就要走。
然后被宋小虎笑嘻嘻地给拉住了。
我站在台前,看着他们在用扑克牌玩牌九。
不同的点数,代表着牌九的点数,跟牌九的玩法一样。
他们采用的是比较简单的玩法,没那么多规则,就是拼点数,一翻两眼瞪,赌得非常快,非常大。
“来来来,赶紧的!”
我不停地催促着。
那个立桩的瘦子拿牌洗了洗就要发牌。
我先骂了一句脏话,“不让验牌啊!”
“验验验,你特么好好验!”
瘦子不耐烦地把牌递了过来。
我没接,指了指桌子让他放下。
“我才不过手,过手就真说不清了。”
“呦呵,你还挺懂规矩!”
我必个屁规矩,就是不想让他们抓到任何把柄而已。
再说了,我要出千,也用不着这么出千。
他们赌钱的时候,不像场子里专业的赌徒,为了防止出千,一把一换牌。
在这,牌玩了多少轮都不换,我想怎么出千就怎么出千。
前几轮我照例先探了探底。
当老千,最忌讳的就是麻痹大意。
用狼叔的话来说,每年阴沟里翻船,被打死打残的老千不知道多少。
而这些老千栽桩翻船最大的原因,就是轻敌了。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几轮之后,我就把立桩的瘦子使用的手法给摸清楚了。
对方出千的手法并不高明,鬼探头加下焊。
这种街头级别的出千手法,在我这根本就不上得台面。
几轮之后,我虽然输了七八千块,但是瘦子也傻眼了。
但由我经手过的牌,下的焊全都乱套了。
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发出去的是什么牌。
再开一轮,我只瞄了一眼牌边,就拍着桌子叫道:“要想富,下重注,想要自行车变摩托,押多少都不嫌多。
我说庄家,我这些钱,你能吃得下不?”
瘦子看了一眼自己的牌,甚至眼神还跟红脸年轻人,和方脸中年人交流了一下。
“这点小钱都吃不下,还赌个鸡毛钱,坐个鸡毛庄,接了!”
瘦子大叫着,推钱下注。
我手上剩下的一万二全都押了上去。
我的双天一摔出来,立刻就结束了这场战局。
牌九中,双天第二大。
对方这种不入流的千术,又是下焊下乱的情况下,他要能给自己发出至尊宝来,我都敢把牌吃了。
我这双天一摔出来,四周一片哀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