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动手,一个照面,就被宋小虎飞膝撞翻,胸骨都塌下去一块,嘴里不停地冒着血沫子。
还好,能喘气,死不了。
这一动手,就像发了信号似的,轰地一声,十余名赌徒把瘦子围在中间。
至于那些方脸中年人,不停地往后退,根本就没有上前。
也不知道是谁,先踹了一脚。
瘦子啊呀一声惨叫,就像发了信号一样,无数拳脚向他身上落去。
在乡下骗钱,因为信息流通相对封闭,所以比较好骗。
但是,真要是栽了桩,可比在场子里惨多了。
在场子里栽桩,会被剁手。
可是在这里,众怒之下,真的可能会被打死的。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打死人啦。
然后十余个赌徒一哄而散。
那个瘦子像个破麻袋似的,身体扭曲着,气息微弱,全身的骨头断了十几处。
然后,那俩小年轻跑了过来,把瘦子还有红脸年轻人拖了出去,一直拽出村子,直接扔到了公路边上。
死也得死在外头。
方脸中年人没受到波及,这种情况下,他上去也是送菜。
现在,好歹能送个医院,就算是能活下来,这个主打立桩的瘦子也废了。
出千的桩废了,他们这个团队也就废了。
混乱中,梁柱拽着我们跑了出来,开着面包车往城里跑。
“好险啊!”梁柱心有余悸地道。
宋小虎挖着鼻孔,笑着说:“险个屁,都在我们的掌握中!”
水银踢了他一脚。
“你还好意思说在掌握中?”
宋小虎嘀咕道:“我就是个趟路的,哥,你说是不?”
“不是,我就没想惹这个麻烦!”
宋小虎扭头望向水银,一脸认真地道:“你看,我的腿都快废了,所以,只是去玩玩,输的钱算我的,大不了我戒色一个月!”
梁柱突然停了车,扭头看着我们,“你们,这是啥意思?”
宋小虎立刻得意了起来,指了指我,“我哥,专业的,一般我们都是在那种大场子里混,过手都是几十万的赌资。
像这种千八百块的,我们都不稀罕出手,就是玩玩,赚点零花钱。”
我笑着将这小四万块塞到梁柱的手上,“别撕巴了,白来的钱,花起来不心疼。”
梁柱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虎哥,你们……专门搞赌局的?”
宋小虎切了一声,“谁搞那么没品的破局啊,我们一般都在大场子里混的。
不过,闲着没事干,组个局倒也行。
柱哥,你能牵着羊不?就是找人来赌,并且保证不被扫了场子。
要是能搞成的话,给你抽水,哪天不赚个万八千的。”
梁柱立刻一拍大腿,“能啊,我在厂区混了这么多年,人头都熟啊。
回头我请几个哥们,来上几条龙,保证没人扫咱的场子。
而且,我还能借到棋牌室,一天给他们千八百块的租金就行。”
宋小虎扭头望向我,“哥,干不?”
“干!”我一点头。
就像水银说的,我们真要是跑路,万一路到国外去,手上这点钱真的不够干啥的。
所以,组局牵羊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一场千局,没那么容易就组成。
真要是那么容易,老千全都发家了。
没有一个熟悉的牵羊大将,蒙着眼睛组局,说不定组的就是一个绝杀局。
绝杀的,是我们这些人生地不熟的老千。
现在,有了梁柱这个地头蛇出手,一切就变得简单了起来。
别看现在厂区效益不好,又是下岗又是再就业的。
那是普通人。
像梁柱这样的八旗子弟,还有那些牛批哄哄的正式工,家底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