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远志又看了一眼底牌,恨恨地将牌一拢也弃牌了。
看他这副不甘心的模样就知道,他的牌肯定不小。
我哈哈一笑,“廖哥,你的胆气可不怎么样啊!”
我说着,把宋小虎的底牌翻开,“一张3,一张6,只有一副对子,一把小杂牌就把你给赢了,真是不好意思了。
这就是你请的高人哈!”
我哈哈地笑道,帮着宋小虎把台面上已经押上的钱全都搂到了自己这一边。
再配上我嚣张的表情。
这一幕,简直就跟电影里的反派一模一样。
廖哥和九指是真怒,鬼六是假怒,秋姨眯着眼睛,闪过狐疑的微芒,然后低声道:“换牌!换人洗牌!”
我抖着腿,一颤三哆嗦,撩着眼皮用欠揍的语气向秋姨说:“要不,你抓个千!”
“抓你麻批!”
秋姨淡淡地说一句,然后叼烟,九指殷勤地上前点烟。
秋姨这一骂,反倒是让我心中有底了。
人在江湖,指爹骂娘是很常见的事。
但是要看关系。
只有关系极好的人才可以这样。
关系一般的,这么一骂出来,铁定要见血。
这一下,我心里有底了。
掏窝子,对方砸进去两根桩,我要是再翻了,干脆退出江湖,去工地搬砖算了。
最有意思的是。
我从秋姨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
她居然看不透我们的底。
估计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现在这个局上,真正出千的不是我,而是水银。
话又说回来了,水银以微表情进行观察,并以外人不可知的小动作传递消息。
那叫出千?
不,那是知识的力量。
是特么的科学。
再洗牌的时候,本来想叫棋牌室的老板来干这个活。
但是,这个江湖老鸟谨慎得很,说什么都不肯上前掺和,拿个抽水钱就心满意足了。
最后,还是随手在街面上拉了一个推车卖鸡蛋的大婶子进来。
给了她五千块,让她帮着洗牌。
这位明显是乡下进城的大婶胆子也够大的,一眼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局,狮子大张口,非要一万。
这一万要出来的时候,她的眼珠子都是红的。
一万块,对于我们来说,甚至连玩一场都不够。
可是对于这种乡下进城,却只能租住在城郊平房区的大婶来说,已经够她在这个城市买个房子了。
这年头,拆迁还没有开始。
城郊的平房还很便宜,而且手续还齐全。
厚厚的一沓钱递过去。
大婶快速看过之后,把裤腰一拽,居然直接塞到裤衩子里。
然后再把裤腰带一系,拍拍小腹的位置,一副谁要抢钱,先扒她裤子的模样。
她也不嫌咯得慌。
大婶看来也没少打牌,洗牌的动作很熟练。
而且,洗牌还很公平,把牌的背面对着我们,保证我们谁都看不到是怎么洗的牌。
这是半个行家呀。
大婶洗牌,我跟廖远志轮翻发牌。
廖远志是不会出千,我是不出千。
我这么老实的动作,反倒是让对面那三个老千都微微有些惊讶。
这种局本就不好出千,特别对于我而言。
就算秋姨和鬼六都装瞎,还有那个明显是内行人的九指。
更有马哥等老赌棍在盯着,不亚于几个场中明灯。
我该弃牌弃牌,该跟注就跟注,在没有出千情况下,胜率极高。
这种赌法,可比打麻将快多了,才一个多小时,我就已经赢了一百多万。
廖远志带来的钱,已经输了一半了。
我再一次将桌上的钱搂了过来,还笑嬉嬉地来了一句,多谢大爷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