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远志已经气得鼻翼不停地翕动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九指他们。
卖鸡蛋的大婶接着洗牌,然后交给了我。
我直接开始发牌,到了一半的时候,我和宋小虎全都弃牌了。
廖远志大骂一声摔了牌,指着我的鼻子吼道:“你特么会不会玩,不会玩给我滚犊子!”
我不阴不阳地道:“瞧你说的这话,咋地啊,还非得要我跟注啊,那我直接把钱送你好不好。
倒是你,送了百万大礼,你能给点啥好处?是让我修桥啊还是建路啊!”
工程界向来有句话,叫一桥二路三建筑,都是贼赚钱的买卖。
廖远志区区一个副科,这种油水哪能落到他手上。
我这句句都往他心口扎刀子。
要是不把他扎暴躁了,哪里还有我什么事啊。
这在千门中,叫丧门钉。
为了就是逼对方失去理智,方寸大乱才好捞钱。
但是凶险也有。
万一对方不把乱劲用在赌局上,直接拔刀子砍人呢?
所以,要看人下菜碟。
这个廖远志,刚刚好可以下钉子。
我这一根根丧门钉专往心口上扎,廖远志明显有些乱了。
看他肩膀微动的模样,已经在踢那个九指了。
这个家伙,最值得廖远志信任。
再次开牌的时候,轮到廖远志发牌了。
廖远志几乎是一张张地往外摔。
水银那边,不着痕迹地信号已经发出来,我当然要跟注啊。
对于我来说,最值得信任的人就是水银和宋小虎。
甚至狼叔都要稍稍往后排一下。
这一把,押得越来越大。
鬼六和秋姨先后弃牌。
廖远志和九指跟到了最后。
最后翻开底牌的时候,九指手臂一扬,重重地将底牌摔在桌面上。
“四条,你的满堂红赢不了我,廖哥的三条也是送菜的!”
水银的眉头微微一挑,然后又是一副一脸风尘的模样。
我立刻就明白过来了。
九指出千了。
而且,赃就在他的身上。
我刚要喊抓千的时候,咚的一声,门被踹开了,几个大汉晃着膀子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先把棋牌室的老板抓了过来,反正就是两个大嘴巴。
“谁让你们开场的?”
廖远志的眉头一皱,不阴不阳地道:“华哥,几个意思?一点面子都不给是吧?”
为首那个满脑袋是肉褶的大汉皮笑肉不笑地道:“廖哥啊,有能耐,你跟勇哥说去!”
廖远志脸上的神情瞬间一变,笑得那叫一个阳光,“咋嘀,勇哥交待的啊!”
大汉淡淡地道:“勇哥马上要出来了,先整治一下,你有意思?”
廖远志没敢吭声。
我指了指桌上的钱,又一指九指,“这是百万起的局,我现在要抓千。
哥几个,这个千,你们挡吗?”
我这一声抓千,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唯有九指有些慌。
那个叫华哥的男人皮笑肉不笑地道:“你是哪根葱?”
我一摊手,“不是本地葱,咋地,你想薅我这根葱啊!”
这时,梁柱赶紧上前,叫了一声华哥,然后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随着华哥脸色放缓,廖远志和九指都有些慌了。
九指刚刚要动,我伸手向他一指,“华哥说,勇哥要出来,要整治,今天人已经来了,看的就是勇哥的面子。
你想乱动,想清楚,在勇哥马上要出来的关口,抹了勇哥的面子,是个什么样的后果!”
我这话让华哥深以为然地点头,九指却有些面无人色。
华哥把手一挥,“你小子,挺上道的,而且,勇哥跟鹤煤岗那边矿区的经理也都是铁哥们,这个面子,必须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