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从车站赶到城西郊,确认没车跟着,又干回到站前街。
这辆出租车的表跳得特别快。
春远市虽然挺大的,但是,从城东到城西,四十块钱顶天了。
结果,他这个表已经跳到三百多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在京城呢。
在站前街的一家宾馆前停了车。
我刚要开口说话,水银递过来四百块,说了一声不用找了,然后就要下车。
但是,车门居然没打开。
前头的司机回过头来,抖着一脸横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
“二位,外地人吧?”
“嗯,刚到春远。”
“这么绕来绕去的,犯事了吧?”司机笑得更加古怪了。
我皱眉道:“我坐车你收钱,犯不犯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司机笑嘻嘻地道:“举报违法犯罪,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司机说着,目光却一个劲地往不远处,一栋蓝白相间的建筑瞄。
“我觉得,你们的目的地应该是那里!”
水银一伸手,将四百块收了回来。
“好啊,把我们送过去好了。”
水银的话,还有她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让司机微微一愣。
紧跟着,司机脸上的横肉一紧,放下自己一侧的车窗,然后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
砰砰砰。
开关车门的声音响起。
附近十多台出租车上的人下来了,一起向我们这里聚来。
这年头,开出租车挺挣钱的。
又没太多的技术含量,自然就要被有能量的人把持。
这些有能量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这年头,出租车收现款,抢劫的也比较多。
好人,干不长远。
我知道出租车,特别是车站等地的出租车,捞偏门,宰客的机率非常大。
而且,我们有自己的目的,不想惹麻烦,也愿意挨宰。
花点小钱省得麻烦。
只是没有想到,对方的胃口居然这么大,还这么嚣张。
这分明就是仗着人多想硬抢啊。
说到底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钱财露白了。
秋姨给我们的十多万块,给宋小虎拿去了五万。
我们手上还有七万块左右没来得及存起来,都放在我随身的背包里头。
背包边角的几处隆起露了白。
这帮司机的眼神是真毒啊。
真要是乱起来,包被摸走了,根本就不可能再找回来。
对方是笃定了我跟水银走的不是好路,钱没了也不敢经官。
论打架,宋小虎约等于八个我。
我打量了一下这些膀大腰圆,面带横肉的出租车司机。
心里盘算着,我约等于两个司机。
干不过啊。
水银的手已经伸到了她的小布包里。
我赶紧按住了她。
我可不敢赌水银掏出来的东西是能炸还是能响。
这可是战前范围。
乱归乱,响归响,这是两回事。
人在江湖走,阴沟里翻船是常事。
翻船可以,别把命也翻进去就好。
所以,我十分痛快地认怂,取下背包一拉拉链,掏出里面的钱放到了最上面。
“哥几个,有话好说,大家出门在外,图的就是个财。
钱归你们,就算是我请哥几个吃饭喝酒了。
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大道朝天,各走半边。
怎么样?”
司机的眼珠子都绿了,哈哈地笑着,“小子,挺上道啊。
这可是你自愿给的,可不是我们威胁的!”
麻批的,这批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递钱,司机接钱。
这时,一个长得精瘦,但腿长得跟仙鹤的小年轻从街角一转,飞奔而来。
只是没想到这里会聚了这些人,一头撞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