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中不由得闪过一抹灵光。
这犊子该不会也是勇哥的人吧?
勇哥这是要彻底回归了?
但是这一切,都跟我们没关系。
在一片混乱中,我和水银不停地往后退着,离狼叔也越来越远,几乎已经是房间的对角线了。
我的手上一直握着那支口红手机,冷眼旁观着眼前的局面。
在混乱中,鬼六半趴在地上,像一只大虫子似的向角落拱,任由一只只脚踩在他的身上。
鬼六的嘴角都冒血了,仍然执着地向角落里拱,用东北话叫骨蛹。
在那个角落处,有一扇谁都不会在意的小窗子。
终于,我的手机震了一下。
一条短信进来了。
三个毫无意义的字,好像胡乱打出来的一样。
无须字面表面意思,三个字代表成功,一个字代表失败。
我刚要往前走,水银却拉住了我。
“这个活,我更擅长!你去救人。”
水银说着,强行把我按在墙角,然后像是不经意似的被卷进了人堆里头。
这两帮人相互推搡着,不停地高声叫骂着,火气变得越来越大。
突然,水银发出一声惊呼声。
只见大光头手捂着胸口,鲜血从指缝里不停地往外冒,同时,血沫子也不停地从嘴里往外冒。
嘴里咕噜噜地想说什么,却尽数被血沫血泡吞噬。
“草,敢动我兄弟!”
也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然后先是桌椅板凳乱飞,紧跟着,就是砍刀雪亮。
水银像一只灵巧的仓鼠似的,缩着身子,在人堆里穿行着。
而我也趁着这个混乱的功夫,贴着墙摸到了狼叔的跟前。
这时,窗子被打碎的声音传来。
我看到鬼六一个倒栽葱,从窗口栽了下去。
这是二楼,而且举架比较高,一个不好可是能摔死的。
但是我听到了牌匾撞击的声音。
鬼六既然有了缓冲,肯定能逃。
我刚一扭头,想去拉狼叔,然后啪地一声,脸上挨了一巴掌,又辣又疼。
秋姨一脸愤怒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目光一扫,抄过一根断茬锋利的椅子腿就要捅我。
我赶紧往后闪,低声叫道:“狼叔,再不说话,秋姨就要杀我了。”
“尼麻批,敢捅我!手法真瘠薄好。”狼叔低叫了起来,中气十足。
秋姨都愣住了。
“我只练了两天,没捅死你算你命大。
在他们眼里,你都死了,没价值了,你女人孩子也没价值了,比较好救。
那边已经安全了,咱们得开溜了!”
狼叔一个骨碌从秋姨的怀里爬了起来,然后在混乱中,贴墙往窗口处溜。
“老狼!”
不知谁喊了一声。
“姓林的!”
这是华哥喊的。
我跟狼叔谁都没回头。
我拽着水银,狼叔拽着秋姨,撞开挡路的,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的打手,一起奔向窗口。
“这两个老千合伙骗了咱们!”旭哥一声大叫,让所有人都回过神来。
于是我们溜得更快了。
我和水银先到一步,刚要翻身出去。
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我一扭头,就见秋姨的后背挨了一刀,一个跟头栽在地上。
狼叔扭身去拽她。
结果被一棍子敲在肩膀上。
狼叔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一边肩膀塌了,这是锁骨断了。
如果不去救,这对公母铁定会死在这里。
我刚要冲回去,水银却一把拽住了我,然后拿出两个钻天猴一样的东西。
“闭上眼睛!”
水银的话音刚落,我就紧紧地闭上眼睛。
无数次实践证明,不听水银言,吃亏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