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吧!”我叹了口气。
列车晃悠了半夜,终于晃到了邻省的省会。
在这下车,又重新买了去往c市的卧铺,当列车再次发车的时候,宋小虎已经没心没肺地呼呼大睡。
水银半靠在被子上,正在闭目养神。
“水银,你想啥呢?”
我现在一开口就是一嘴东北腔,这玩意太洗脑了。
“噢,没事,我正在复盘春远市发生的事情,然后总结经验。”
“总结出来没有?我正好也学习一下。”我好奇地问道。
“只是一种感觉,还没法描述。
行了哥,你别没话找话了,现在咱们都已经出省了,没事了,你也睡一会吧。”
水银一语道破我的心事。
宋小虎可以没心没肺,水银可以淡定自然。
但是,我这个当大哥的,却要为整个团队考虑,无论哪一个,都不能出事。
所有的压力,全都在我的身上。
我这还只是三人的小团队。
要是换成狼叔那种比较大的团队,压力更大。
特别是当他那个团队分崩离析之后,狼叔到底承受了多少负面情绪,我都不敢想。
我这颗悬起的心才算放下。
枕着铁轮压过铁轨缝隙咣当当的声音,我缓缓地入睡,这一觉睡得特别沉。
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不少旅客已经开始在走道来回走动。
一阵银铃一般的笑声传来。
扭头一看,一个看起来像大学生似的漂亮女孩,正坐在过道的折凳上,捂着嘴笑得特别开心。
哪怕笑得开心,也笑得特别矜持,带着一种书香特有的温柔。
宋小虎坐在对面,一脸正色地道:“你笑什么呀,我真是茅山相命一脉第一百八十一代传人!”
女孩一边笑一边说:“一百八十一代,你还真敢说,知不知道传承一百八十一代要多久啊。
至少也要两千三千,那会还是春秋战国呢。
道教的第一部经典《太平经》是东汉年间才完成了。
你这一百八十一代前,哪来的茅山道士,甚至那会还没有道士呢。”
我差点笑出声来。
宋小虎吹牛皮算是碰上对手了,人家姑娘有文化啊。
宋小虎脸皮够厚,一脸正色地道:“谁说就一定是道士了?
术士,那会叫术士,徐福出海知道吧!”
“噢,那你这茅山相命一脉是徐福传下来的?”
“当然不是,徐福带五百童男五百童女出海寻找长生法不老药去了,然后创造了小日子!”
宋小虎满嘴跑火车,在一通胡说八道,带拉着人家的手非要看看姻缘。
这个明显有知识有文化的小姑娘,居然没抽他,反倒是大大方方地伸手让他看相。
看这模样,等我们下车的时候,估计他就能把姑娘也一块领下去了。
这叫什么。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更难听点,就是好啥就被狗给啥啥了。
或者说,女人的眼睛都瞎。
喜欢的就是宋小虎这种满嘴跑火车,会哄人又不要脸的渣货。
我猜想得一点都没错,到站的时候,姑娘果然拎着行礼箱跟我们一块下了车,说是在要在c市去看望一位同学。
出站的时候,姑娘的同学跳着挥手,大个,偏瘦,还白,鹅蛋脸特别漂亮。
关键是长发飘飘的那股子青春劲,让人有一种老树开花的冲动。
然后,宋小虎跟我对视了一眼。
我本来不想做这种缺德事。
但是,我最近的压力好大。
长发飘飘的女孩只对那个温柔女孩热情,面对别人的时候,却特别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