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嘎吱一响的时候,毕尧吓了一跳,手上一松,水银也向尖锐的木桩坠去。
我吓得头皮都炸了,一个前扑,撞歪了尖锐的木桩,水银砸在我的后背上。
但是我的身前却传来一声惨叫。
却是一个大汉本要往前扑,结果正好撞在歪倒的尖木桩上。
尖木桩像拒马桩似的,深深地扎进了对方的肚子里。
我手上的短棍一挥,重重地敲在毕尧的迎面骨上。
毕尧抱着腿惨叫倒地,我一棍子又向他的眼睛捅去。
我恨死了毕尧,恨不能现在就杀了他。
这时,横里一只脚踢在我的手腕上,铁棍脱手。
我抱着水银一个骨碌站了起来,然后愣住了。
客厅里,居然挤了七八个人。
每个人都孔武有力,满脸横肉,一看就是道上最能打的那种。
这一刻,眼珠子热得都快要炸开了。
好像有一股属于大地的力量,从脚下汹涌而起,直接窜到天灵盖。
头皮炸得好像天灵盖都要被掀开了。
我甚至产生了一种十分强烈的冲动。
我的面前,就算有千军万马,我也能杀个对穿。
这时,我的身边响起了水银十分冷静的声音。
“这只是肾上腺素过量分泌产生的错觉。
这个时候,你该帮我松绑,然后躲进我们的房间,我的装备才是救命的关键。”
水银清冷中没有任何起伏的话,让我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那七八个顶级打手在这时已度过了最初的惊愕,一起向我冲了过来。
我甩手把棍子扔了出去,稍稍挡了一下,然后抱着还绑着的水银一个倒仰。
四肢不停地刨动着,窜进了里间卧室,然后一脚将门踹上,再一抬脚,将门锁锁上。
这门锁还是水银强烈建议下换过的。
普通门锁只是门与门框简单而又敷衍地连接一下。
但是这种卧室改装后的门锁,却是直接与旁边的墙体连接在一起。
咣咣几声,木门被踹个几个洞来。
可是整体框架还在。
我抄起剪子去剪水银身上的绳子。
手有些抖,把水银的身上捅出好几个道伤来。
几条大腿从门洞里穿进来,我也剪断了水银身上的绳子,然后抄起剪子,在那几条大腿上一通乱戳。
在一阵惨叫声中,几条大腿缩了回去。
门外也响起了毕尧疯狂的咆哮声,听到他吼着上喷子。
这时,光着身子的水银向床底下一钻,然后扒拉出两根锈迹斑斑,尺来长的一根铁管。
铁管有小臂般粗,只是普通的水管子。
但是一入手我就发现,被堵死的内膛居然十分光滑。
在尾部的侧方,还有一小截绳子。
“顶住了,拉绳子!”
水银说着,上前拉开门锁。
咣,门被踹开,黑洞洞的喷口也指向我的胸膛。
出于对水银的绝对信任,我把铁管子顶在肚子上,用力地一拽那截绳子。
轰!
一声闷响。
我的肚子一阵剧痛,肠子好像要断了一样。
一大蓬自行车车轮轴承中用的那种直径只有2毫米的钢珠,在硝烟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喷了出去。
钢珠瞬间笼罩了整个门框。
一片血雾喷洒,顶头的几个人瞬间捂着脸惨叫着满地乱滚。
后面的人还往前挤的时候,水银上前一步,将铁管的尾部顶在我的肩膀处,拉了旁边的绳子。
又是一声闷响,刚刚进门的几个人满身是血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