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虎冷笑道:“咱是小人,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开车的机司壮着胆子道:“哥几个,你们看,是不是先找个地方治治伤?
我知道一家诊所,手艺不错。”
水银又摔过去一沓钱,“多谢大哥,给我们找个暂时落脚的地方就行,你肯定有办法吧!”
司机拿起钱,眼珠子都快红了。
短短几分钟,赚了一万多块,换谁眼珠子都红。
“去我家,我老婆孩子都在家,住的也是平房,保证安全!”
这司机为了赚钱,把老婆孩子都当筹码押上了。
出租车司机果然没说谎。
城郊拥挤的平房区,独门独院。
一个挺漂亮的女人,带着个三四岁的孩子,有些慌乱地迎了出来。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有大生意,去,赶紧做饭,再烧点开水!”司机有些兴奋地打发了女人。
漂亮女人转身离开的时候,带着一种难言的轻松。
宋小虎对我低声道:“刚刚有个男人,从后窗跳窗跑了,应该是来搞破鞋的。
这地方不太安全,咱们赶紧收拾一下离开。”
我点了点头,人家搞不搞破鞋跟我们没关系。
如果不是我和水银一身血的话,也不会到这地方来。
我拎着药店买来的各种伤药进了屋。
宋小虎一脸愧疚地进出几趟,还是没出声,然后出门,蹲在门口,像门神一样抽着烟,警惕地看着四周。
水银要处理我的伤,我没让。
当水银把衣服一脱,满身鞭痕,血淋淋的像个血人似的。
我的眼泪当场就掉了下来,差点哭出声来。
我们三个人凑在一块,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特别是水银对我那种唯一式的相依为命,让我的心里沉甸甸的。
除了对她的喜爱和呵护之外,更多了沉重的责任。
水银摸了摸我的头发。
“没事的,都是皮外伤,我多吃点肘子猪蹄什么的,几天就好了!”
“嗯!多吃点!”
我一边给她清洗伤口,一边是浓浓的后怕。
如果再晚几分钟。
毕尧最残忍的望天可就用到水银身上了。
水银身上的伤处理完了,然后她又帮我处理刀伤。
水银很细心地帮我清理伤口,又用勾针缝合。
“没事了,我用的最小号的针和线,保证不留疤。
我你就更不用担心了,皮外伤,长好了也不会留疤的。”
这时,司机的老婆送来一身衣服,热情地说是新买的,还没穿过。
看来那一大笔收入,让她也挺开心的。
水银换上这身并不合身的衣服,触碰到伤口的时候,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或许,对于她来说,她早就经历过人生最最痛苦的时刻。
相比之下,这点皮外伤还真不算什么。
宋小虎从门外探头,低声道:“我们该走了,在这里耽误太久了。”
我点了点头,一个贪财的人,为了钱,可以出卖任何人。
何况,我们只是陌生人而已。
见我们要走,司机两口子还有些舍不得,估计是拿我们当肥羊了。
又扔给他两千块,司机立刻十分痛快地开车,把我们送进市区。
等司机走了,我们重新打车,到车站转了一圈,然后找了一家干净的小宾馆住了进去。
住在这种地方,连身份证都不用。
特别是我们还是两男一女,就更不用身份证了。
选择这一家,主要还是因为,他家的隔断是砖墙,比较隔音。
安顿好之后,宋小虎垂着脑袋,低声道:“这事,怪我,为了裤裆里这点破事,误了大事,差点害了水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