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突然给碗大米饭,都像过年了一样。
穷,真的是太可怕了。”
大熊这话有点矫情了。
从普通人的角度上来说,他带着那些山里来的汉子和女人玩仙人跳。
再怎么着,分到个人头上,一个月也稳稳地一两万的收入。
在这个人均工资还没有破千的年月里,已经是绝对的高收入了。
可是对于曾经过手就是千八百万的江湖人来说,可不就是穷批一样的生活吗。
我摆了摆手没有说话,准备分钱。
大熊突然一伸手,将厚重的大巴掌拍在墙上,一脸认真地看着我。
“小林爷,我觉得现在还没必要分钱,不如拿这些钱当本钱,咱们再多干几票。”
我似笑非笑地道:“熊哥,梦想总是美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
就算是我狼叔那种高手,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从来都不失手的,对吧!”
大熊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还有点心有余悸的意思。
看样子,狼叔他们那个团队,失手不是一次两次了。
“咱不说失不失手,万一碰到高手,这些钱全输了,你可一毛钱都捞不到了。”
大熊哈哈一笑,“小林爷,咱混的就是千门蓝道,玩的就是一个赌。
既然都沾赌了,现在碰到了拿大牌的机会,为什么不赌?”
“下注就不能再反悔了。”
大熊笑道:“我相信,老狼的侄子不会坑我。”
我摇了摇头,“你这话,言不由衷啊,无非就是个赌嘛!”
大熊脸都没红一下,算是默认了。
宋小虎上前,把钱全都收好。
然后我向大熊问道:“还有别的靠谱的场子吗?”
大熊想都没想地道:“拐子江沙场有局子,但是沙场的一只耳有点不讲究。”
“不靠谱就不要去了。”我说道。
大熊却狞笑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宋小虎。
“小林爷,你现在手下有两个龙虎将,还怕一个沙场混混翻脸吗?”
宋小虎也是一脸跃跃欲试,“那个什么一只耳,手上有喷子吗?”
“喷子肯定是有,关键是,他没那个胆子用。
就算有胆子用,咱会怕吗?”
宋小虎哈哈一笑。
我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喷子这东西看起来挺吓人的。
只要不被顶在头上,还真就不怕那玩意儿。
我们都被喷子打过多少回了,对那东西的威力太了解了。
吓唬人的威力要比它的实际杀伤力大得多。
喷子的威力是一方面。
主要还是江湖人心里对官府的底限很清楚。
拿刀把人砍死是一回事。
拿枪把人打死,可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摆平这种麻烦的。
拐子江有名字的,挺拗口的生僻字。
但是这条江在这里急匆匆地拐了三道弯,冲击出三大片江滩来。
所以这一段就叫拐子江。
细沙一样的江滩如同海滩一般,金灿灿的……却并不迷人。
在这片江滩上,留着一个又一个由金变黑的大坑。
像是美女洁白无瑕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个大坑似的。
在江滩上,还立着一些采砂机、铲车、卡车之类的机械。
采沙,没有任何技术含量。
有点钱,搞了机械,再有一些小弟跟着,立马就能没有任何本钱的江沙变成红灿灿的钞票。
这种没本的生意,自然没有普通人的份。
能在这种基础建筑材料上吃一杯羹的,自然都是一方有脸有面还有一定势力的大哥。
一只耳四十多岁,早年敢打敢拼,拼掉了一只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