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看一只耳有没有能力收这个局了。
三百六十行,不管哪一行想干好,都没那么容易。
更何况还是开赌场。
如果连血局都接不住,那还开什么场子。
但是一旦接了这种场子负责收债的血局,很容易就把人得罪死了。
一只耳分明是想站在二涛这一边。
他又不能这么干。
如果一个场子,连表面上的公平都做不到,那也就没什么信誉可言了。
一个没有信誉可言的场子,且不说生意会不会受影响。
一个掌庄的场主都没了信誉,那么这个场子必定会群魔乱舞,什么手段都会使上来。
场子一旦脏了浑了,就离关门大吉不远了。
绝大多数赌场,都是这么倒的。
一只耳这个场子刚开没多久。
正是立信的时候。
这个时候的一只耳,就算是咬掉了牙,也要把这个场面撑下去。
一只耳给二涛使了几个眼色,但是二涛执意要玩带血的。
一只耳无奈之下,只能同意了。
麻将桌上的其它两个人立刻让开了位置,除非疯了,才会往这种血局上凑。
二涛脚在椅子上一踩,“咱们也别磨蹭,玩得大点,直接点,直接赌骰子开大小。
一把五万块,钱输没了,就把手指头给我一根根地押上,大熊,你特么敢不敢?”
大熊看了我一眼,扑噗一声就笑了出来。
一边笑一边带着浓浓的杀气指着二涛说道:“行,不赌完十根手指头,谁都不许下台!”
大熊的话,还有二涛拍着桌子怒吼应下赌局,让四周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分明是把人往废了玩啊。
但是,血局最让人兴奋了。
这可比砍人刺激多了。
一帮有头有脸的大哥、豪客们也不赌了,忽啦啦地聚了过来看热闹。
看热闹还觉得不过瘾,反正也不怕事大,有人催着一只耳赶紧开个盘外局。
一只耳微微一点头,一个有些驮背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指挥着人手在旁边又拼了一张桌子。
中年人取了麻将,一筒一万一条,九筒九万九条,各拼成了一个品字状。
一代表二涛,九代表我。
中年人又打量了我们一眼,给出赔率是二赔一。
没有人有意见。
也就是说,从这一局的表面上来看,二涛的实力要远比我强的。
看来,二涛在这地方已经把名声打出来了。
大熊低声道:“二涛家里有钱,现在经营着两家酒吧,一家ktv。
但是他不好好干他的事业,就喜欢赌。
而且,每年在赌上赢来的钱,要比他的酒吧和ktv更赚。
这个二涛,是个赌中高手。”
我一听就明白了。
这个二涛觉得自己的赌技惊人,有点飘了,居然直接上血局了。
至于他是不是老千,这个好办。
都是行家,一伸手就知道了。
两个骰盅,每人六枚骰子,端端正正地放到桌子上。
一只耳请我们验骰。
这一步是必须的。
只要我们两个验完了之后,赌具再出现任何问题,就跟场子没关系了。
我和二涛各自验了一下骰盅和骰子,都表示没有问题。
二涛晃着手上的骰盅,冷笑着道:“赌大还是赌小?你选!”
“大吧,我喜欢大的。”我淡淡地道,同时也微微地晃着手上的骰盅,熟悉赌具。
“行,开始吧!”
二涛说着,哗啦啦地晃起了骰盅。
真实的摇骰可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手法。
滴溜溜四处乱转,甚至直接把骰盅扔起来,那是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