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擅长演戏的江湖人来说。
擅长微表情的水银,简直就是个人形测谎仪。
大熊被打得不成人样,这回也老实了,不敢再藏任何心眼。
事情并不复杂。
就在我们在老白那里捞了一票的第二天,麻勇就找到了大熊。
大熊详细地描述了一下麻勇的长相。
这人我认识,也算熟人,只是熟得并不友好。
还记得我在青港城年爷那个场子。
年爷给了我好处,让明叔带着我去外面的小场子扫场子时。
有一个出于妒忌,对我相当不友好,满脸麻子,外号月球脸的麻子吗?
这个人就叫麻勇,要说外号我知道,说真名,我还真没反应过来。
见过君姐之后我就知道,这个月球脸麻勇,应该是抱上了君姐的烧腿。
麻勇让大熊把我们往一只耳那里引。
一只耳用大价钱请我看场子,就是为了拖住我,等君姐抽空时间来。
一个技术型的老千再有价值,也没有君姐陪大人物有价值。
所以一拖就拖了几天,拖到一只耳为此付出了四十万看场费的代价。
“然后呢?”我淡淡地问道。
大熊哼哼着缩了缩身子,“林爷,我就是一个打手,借着咱们曾经相识这点小便利,赚了十五万的外快。
你说,我这种身份,还能知道点啥以后啊。
打从君姐见着你之后,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没有以后了。”
“那你说说狼叔的事。”
直到最后,我才问到关键。
大熊已经全都撂了。
既然已经撂了,自然就要撂个痛快,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大熊吐了一口血唾沫,“太具体的我不知道,麻勇就跟说,老狼陷在这里了,多了一句不肯说。”
大熊说着,万分忌惮地看了水银一眼,“我可一句谎话都没有。
不过我听一个看场的老乡喝多了讲,有个刀条脸,大背头的中年男人,在江沙市两个新开的场子里,赢了三百多万。
没人抓到他出千,但是赢了这么多钱,哪能让他走,所以敲了闷棍把人抓起来了。
再加上麻勇跟我说老狼陷在这了,我猜,这个人就是老狼。”
大熊说着,一脸认真地看着我,“之前团队散的原因,我跟你讲过。
是老狼先瞒着我们的。
既然他瞒我们,那么他再赴险,我们没理由跟着一块去送死。
但是这一次,跟什么都没关系。
如果我知道老狼陷在哪,我一定会去救他。
我们的交情,不比你差。”
我没有再看大熊,我相信他的诚意,但是我不相信他的人品。
说到底,江湖人没情义的,都是出来闯荡,混口饭吃。
端谁的碗,就要服谁的管。
我们现在已经露了底,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更没必要杀人灭口脏了手。
就这么把大熊扔在这个房间,然后我们从窗子离开。
当我离开的时候,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大熊高声叫道:“不管你怎么看,我跟老狼是兄弟,永远都是。”
我直接把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大家都是江湖人,玩什么深情。
就在这家旅馆的隔壁,我们三人先后入住两个相邻的房间。
我跟水银一男一女。
宋小虎那边,才开门,就尾随过来一个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脸白得像抹了一层腻子。
一身短短的绿裙子倒是挺有特点的。
就是裙子有点小,勒得身上荡起一圈圈的肥膘肉。
咋说呢,像可爱的蚕宝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