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对头？”

“不，他的下属，那种跟谁关系都不错的下属，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的那种人才。

他不倒台，人才怎么上位？人家暗地里搜集的东西可不止这些，只不过这些比较好用。”

“你去要，人家就给？”

水银向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的心中一沉，水银肯定是突破了道德的底限。

“你该不会又用美人计了吧？把自己搭进去了？”我忍不住怒道。

那种又酸又怒的感觉，就像自己的亲闺女被人祸害了一样。

水银摇了摇头，“别问了。

反正，人家也是半推半就的给了，巴不得咱们把事情闹得更大呢。”

“你向孩子出手了？”我厉声喝道。

水银的目光躲闪，倔犟地扭头不肯看我。

我气得重重地一拍桌子，“水银，咱们从闯入江湖那一天起，就是人渣、败类、蛆虫。

哪怕有一天不得好死，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是，咱们要有最起码的底线。

至少，还能当个人！”

水银紧紧地抿着嘴，微微地低着头，但是脖子却梗着，显然很不服气，却又不肯跟我倔嘴。

宋小虎眨巴眨巴眼睛，然后一横身拦到了水银的面前，虎着脸对我说道：“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咱家水皇陛下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咱们好，咱不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你给我滚开！”

我和水银同时喝道。

宋小虎看看我，看看水银，然后一边往旁边撤一边讪讪地嘀咕道：“我特么就是那个吕洞宾！”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恐惧般的悸动。

别看水银这丫头平时对我千依百顺，乖巧得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可实际上，她的心里，住着一只残忍的猛虎。

曾经的经历，使得这丫头的性格格外偏激。

普通人顶多抡个刀四处砍一砍，死不了几个人。

这丫头要是放开底线，绝对有造成世纪大案的潜质。

“丫头，我们早晚有一天会退出江湖上岸的。

我希望在那一天，你的双手还是干净的。

哪怕，我们只是骗骗自己也好。

至少，能骗得过去！”

水银微微低头，用柔弱却又倔强的语气道：“我不认为，我们会有那一天。”

“会有，一定会有。”我斩钉截铁地道，“甚至，我们可以连这一票都不干，现在就离开江沙。

然后我们的小团队散伙，大家各奔东西。

你可以去投奔那个大学教授老孟。

你们一直都有联系。

他也非常欣赏你，我相信，他会安顿好你的。”

宋小虎有些傻了，“哥，那我咋办？”

我没好气地道：“钱都给你，你回老家开个洗浴，养几十个漂亮妞，天天吃窝边草好不好？”

宋小虎抽抽着脸，“好是好，就是几十个轮着来，也会腻歪的。”

“嘴上得脚气的人不要说啊！”水银突然厉声道。

宋小虎吓得一缩脖子，喃喃地低语道：“我这不已经好了吗，这事儿就过不去了是不是。”

水银没理他，只是轻轻地抓着我的一根手指头，“好了好了，我收敛一点就好了。”

她明明是在认错，可是微低着头，仍然是一脸倔强。

“不是收敛一点，而是以后这种踏破下线的事，不要再干了。”

“嗯，这事儿过去了，咱们该出手了，越拖成功率就越低。”

水银直接岔开了话题。

我的话，她没有听进去。

我这让对她更加担忧了。

在我的眼里，他们两个肯定比钱更加重要。

我决定，干完这一票，我们得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好好地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