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几个有几个钱就烧得找不到北的小年轻,坏了我的大事,我犯得上吗。
于是,我当机立断,转身就跑。
四个小年轻叫嚣着,拎着棍棒在后面追。
在他们看来,追砍本身就是一种乐趣,显得自己特牛批。
趁着他们追得近了,我突然一个闪身,绕开他们调头往回跑。
年轻就是力量,没什么道理好讲。
但是,他们只是仗着年轻。
可是我却是为了活命。
人在江湖飘,真要是栽了,跑得慢了一步,都可能会丧命。
所以,但凡年轻一点的江湖人,就没有不能跑的。
一些老家伙活不下来,跑不动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我撒开腿卯足了劲,直接就把这四个火力旺盛的小伙子甩出去二三十米远。
我,也是个年轻人呐。
我跳上面包车,打火挂档油门到底弹射起步。
吱嘎嘎的声音中,那辆崭新的大奔从后尾灯到前车灯,被刮了一个通透。
哪怕在车里,我都能听到那几个小伙的怒骂吼叫。
很快,奔驰追了上来。
可是在转弯的时候,我速度不减的同时,把车门打开,拽着方向盘将身子探了出去。
用自身的重量,压住几欲失控的面包车。
论车技,我肯定不如水银这种没道理可讲的天才。
但是比那几个小年轻,可高明多了。
他们转弯的时候,速度比我可快多了。
奔驰轿车的底盘就算再低,性能再好,它也是一辆普通的轿车。
特别是这种即将要拆迁的村子,路已经很破了,也没有修的必要的情况下。
对方一个车轮压进一个坑里。
车子一蹦,直接就窜进了路边的沟里。
我缩回身子,打正方向盘,脚上一踢,车门关闭。
至于那几个人的死活,我一点也不关心。
我开着这辆有划痕的面包车在村子里转了起来。
看起来,就像是下来看场地的包工头的小手下一样。
不时地还有些大妈把我拦叫,吵吵闹闹地说自家分钱少了,那谁谁谁家,比自家多分了几十万呐。
我一再解释这事不归我管,好说歹说才脱了身。
在村子里转了两圈,发现村子不是一般的热闹。
刚转过拐角,就见一老一少打成一团。
一个妇女将二人分开之后,一个骂着不孝子,一个骂着眼里只有钱的老糊涂虫,抱着你的钱死去吧。
然后两人抡着铁锹着叉子又相互拍上了。
完全就是一副恨不能要了对方的命一样。
直到被闻讯赶来的村民拉开,仍然相互叫骂。
又走没多远,这家更热闹,老老少少十多口子人,在一个院子里打得尘土飞扬。
就听他们的吵闹声,就知道是谁家分钱多了,谁家分钱少了。
又走没多远,一家大门上扯了白色的布条,上面用歪扭的墨迹写着,此房产权归属有问题,禁止拆除。
村里人因为钱打架,父子成仇,兄弟反目。
我一边看热闹,一边在心中盘算着,这个村子算是废了。
农村这种地方,最头疼的就是碰到赖账的。
老实巴交的农民,一旦团结起来,所迸发出来的力量,连官衣都要心惊胆颤,温言细语地安抚,你们说收拾了哪个就收拾哪个,绝不夸张。
别说我们这种江湖人了,被圈踢打死都白死。
而现在这个村子,就算把谁家坑得倾家荡产,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或许,还会暗自庆幸,又有人低自己一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