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狠狠地抱了水银一把。
“我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又救了你。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把你带入江湖。
你本来,可以过另一种生活了。”
水银翻了一个白眼,轻轻地一摆手,“这种屁话以后不要说了,你都说过八百遍了。”
我们第三次来到夏塘村。
老陆头见面先干一斤塑料袋装的白酒。
酒糟鼻子更红了,但是他的手更稳了。
我向对面扬了扬下巴。
今天来了两个生面孔,还是熟面孔。
就是当初我开面包车来踩点的时候,撞了车的奔驰车主,还有最嚣张,叫嚣着要干死我的一个小伙子。
我认得他们,但是,他们明显没认出我来。
手上有了钱,鼻孔都长到天上去的几个小年轻,目中无人,哪里还认得一个开破面包,一身地摊货的穷批。
其中一个小伙见我高傲地扬下巴的样子,顿时怒了,起身就要动手。
大脑袋一把将他按下,厉声喝道:“想玩就给我坐下。”
大脑袋在夏塘村的威势不是一般的强。
连这种有钱之后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伙,被他骂上几句,也要乖乖地忍了这口气。
大脑袋讪笑道:“我本家的两个后辈,这回拆迁,就数他们家分钱分得最多。
人家有远见,早两年就开始又盖房又种树的。
而且还提前分了户口,这是人家的本事,咱就只有眼红的份了。”
大脑袋说着,搓了搓手,看着小倩和秦荷,“就是两个凑局的小年轻,要不,咱们开始?”
“行吧。”
小倩说着,向沙发上一躺,把拿牌的事情全权地交给了我。
这几天一直都是这么干的。
把一个什么事都交给助手的富太太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我现在可以确定,老陆头肯定有问题。
但是,突然冒出来的两个年轻人,也引起了我的警惕之心。
江湖上什么都可能发生。
人家提前踩点布局,故意在我面前演戏,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所以,我还是用了十来局的时间,来摸对方的底细。
一路摸下来,我可以确定,这两个年轻人,就是两根大棒槌。
玩的确是有模有样。
但是,动不动就搞虎杀局吓唬人。
眼看着钱都被别人赢去了,这两人也不恼火,一看就是有钱,底气特别足的那种。
这哪行啊。
连输了两天。
该钓的鱼也钓上来了,也该我出手了吧。
终于,机会来了。
机会再不来,我就要出把大千了。
因为,我们的赌本快没了。
连输了两天几百万,现在就剩下这么几十万撑场面。
好在,此前我们已经把大款的牌面给亮出来了,人家也没怀疑我们是不是还有钱没拿出来。
我这一把,牌面看起来比较小,但是能搏同花顺的可能。
对面那两个小年轻,一个是两条10,一个是j和k,k说话。
小年轻次了一声,随手就扔出五万块来。
“就你那破牌,赶紧扣了算了,你们有没有跟的?”
大脑袋有些恼火了。
赌场无父子,更别提他们这种连一个姓都不是的长辈了。
连着被两个小年轻虎杀了几局,大脑袋也火了。
“跟,为什么不跟?我还要大你一倍呢。”
大脑袋直接扔进去十万。
其它人都扣了牌,秦荷也把牌扣了。
我看了一眼小倩。
小倩轻轻地一摆手指头。
我立刻说了一声跟了,也把钱推了出去。
两个小年轻跟了注,然后大脑袋再次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