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们,完全是提线的木偶。
就连赌什么,都由不得我们来决定。
仍然是李公子和东哥这两位上帝一般的人物来抽签决定。
我们这一桌是炸金花。
我稍松了口气,这个我比较擅长。
但是,当赌注拿过来的时候,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居然是十几份厚厚的计划书,都是关于山县拆建的工程。
妈的,随便拿出一个工程来,就算本本份份地干活,赚的钱都够人打着滚地吃用一辈子了。
我跟秋姨对视着。
心里却琢磨着,他们怎么解决赌场最让人头疼的问题。
那就是由谁来发牌。
手上握着牌,可以做手脚的机会就太多了。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边的东哥和李公子居然玩起了飞镖游戏。
墙上挂着一个大地图,随手一镖,扎到哪里,立刻就有双方的人手一起出来,开着一辆车出去了。
原来,是随机选一个地方,然后再随机选个人过来当荷官。
这倒是跟我在春远的时候,随便拉一个卖鸡蛋的大婶来发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我相信,重金之下,必然会请来人的。
又耽误了一个来小时,出去的车回来了,带回来三个战战兢兢的普通人。
一个看起来像小商贩。
一个是打扫卫生的环卫工。
还有一个是一个很年轻,看起来像高中生的小男生。
干我们这一行的,眼睛不毒早栽桩了。
仅仅是从外表上判断,我就可以断定,这三个人,几乎不可能存在掏窝子的情况。
是真真切切的普通人。
除了那个小商贩,其它两人甚至连怎么发牌都还搞不懂,需要人站在三米开外,从旁指点。
我们这一桌发牌的是那个小商贩,惊惧中又带着一些小精明了。
一听是诈金花,立刻就明白怎么发牌了。
我和秋姨抛硬币来决定谁拿先手。
秋姨选了字,猜硬币她赢了,她能拿先手。
虽然这种先手并没有什么用。
验过牌之后,商贩开始洗牌。
我和秋姨都紧紧地盯着对方洗牌的动作。
在不出千的情况下,记牌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然后由我们双方切牌。
我老老实实地切了两次,没有动任何手脚。
秋姨也随手切了两下。
然后,我的心中就微微一愣。
才刚刚开始,秋姨就开始出千了?
用的是穿花蝶的手法,把两张牌移到了前面。
秋姨穿花蝶的手法用得很巧妙,带着一种行云流水一般的感觉。
其实从外表,我也看不出来秋姨在出千。
但是,从她微小的动作,我一眼就看出这种手法了。
我本来也擅长这种手法的。
相比之下,秋姨这手法,比我还差了点。
三张牌发了下来。
我们无须下注。
因为锅底的注就是第三方抛来的一个文件。
我们可以随时加注下注,赢者拿走这些文件,就意味着,拿到了这个承包的工程。
至于官面上的事情,就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儿了。
我只是看了一眼手上的牌,就摇了摇头弃牌了。
秋姨干净利落地赢下了这一局。
换牌接着开始,再一次切牌之后,在发牌之前,秋姨突然道:“我要查牌!”
秋姨的话,让场中瞬间一静,就连其它两个台子都暂停了。
我一愣。
“你怀疑我出千?”
秋姨抿着嘴,微微摇头,“我不指谁出千,我就是要查牌,我怀疑牌有问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