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中一惊。
因为女孩那个动作我再熟悉不过了。
是一个暗语。
不要梭哈。
这绝对不会是她无意识的举动。
因为这种手语,本就是水银琢磨出来的。
而且数遍全世界,只有我们三个人懂。
现在突然冒出来第四个人。
这个人,肯定跟水银有关系。
在此刻,我立刻就做出了决定。
绝不梭哈。
哪怕我并不知道因为什么。
像我们这种局,当然不可能再随便请人发牌了。
由王刚和陈桥生轮流发牌。
虽说这俩人的牌技很不错。
但是,想要在我和黑蛇这种专业老千面前发牌出千,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再加上他们本来就是此地大佬,真要是被拆穿了。
就算不剁手,脸上也无光。
混到他们这种份上,脸面比钱要更值钱一些。
第一局,抛硬币,由王刚发牌。
新拆一副扑克牌,王刚把牌一翻一推,形成了一个硕大的扇面,有让我们验牌的意思。
然后取出其中的两张鬼牌扔掉,再将牌一合,拿在手上刷刷地开始洗牌。
看样子王刚是练过的,洗牌的花样还不少,一会洗一会切的,足足洗了十多遍。
然后王刚开始发牌。
押了一轮之后,我看了一眼底牌。
底牌是8和j,一张明牌是3,没得玩,直接弃了。
我弃牌之后,陈桥生明显有些不甘心。
他的明牌是k,由他说话。
他的底牌不小,是一对9.最终,陈桥生还是押了一轮。
我暗自摇头,抱着双臂闭目养神。
本来这种局我是主力。
我都弃牌了,也给了他暗号,你消批停的也弃牌算了。
偏偏还要跟。
输了也怪不得我。
谁是金主谁说了算,我只是个打工的。
结果显而易见,黑蛇一副大对子,直接就把陈桥生给压死了,连拼点数的机会都没给他。
陈桥生看了看我,明显有些尴尬。
我却不为所动。
反正输的是你的钱,你又有得是钱,我能有什么意见。
第二轮到了陈桥生验牌洗牌。
再度发牌之后,我开始下注了。
陈桥生见我下注,看了看自己的牌,又收到了我的暗号,所以接着跟注。
我微微地闭着眼睛,不停地盘算着。
我在算什么?
当然是在算牌啊。
陈桥生洗牌的时候就在我旁边不远的地方,甚至不必看到牌面,仅仅从验牌时看到了牌序,再到他洗牌时牌的穿插,就能把五十二张牌记得差不多。
我相信黑蛇也是如此。
现在要计算的,就是谁弃牌,谁跟牌,我的手上能有什么牌,能有多大的胜率。
这是相当庞大的计算量。
很多时候,这种计算都是用一种叫直觉的东西来模糊计算的。
如果不出千的话,仅仅是凭计算来赌钱的话。
有六成胜率,就算稳赢了。
至少暂时,我没打算出千。
黑蛇是个专业的高手。
一旦出千,手上带了赃,六成以上的可能会被他看破并逮到。
真要是剁了我的手,我保证陈桥生一个屁都不带放的。
以现场的钱数来算,要救我,反千下来要赔三五千万。
我不认为,我在陈桥生这里能值那么多钱。
这一局,我有七成的可能是同花,还有三成的可能是三条,自然要跟注。
黑蛇居然也一直跟到了最后。
我的手上是同花,牌已经不小的。
我将牌一掀,望向黑蛇。
黑蛇的牌,应该是一副大对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两条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