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在脑袋顶上带着啾啾的声音飞过,头皮都麻了。
“哥,快过来!”
宋小虎向我大叫。
我趴在地上,像个虫子似的拱了过去,以装甲车为掩护。
子弹打在车身上,发出梆梆的脆响声,甚至还能听到弹头碎裂的叽嘎声。
大门外,数十名士兵奔了过来,同时两辆皮卡车开了过来,架在车上的重机枪发出咚咚的轰鸣声。
突然,我看到一个矮个子,扛着一个长筒子,对准了我们这辆装甲车。
我的心跳都特么停了。
但凡国人,都认得那玩意。
国内叫40火。
国外叫rpg。
对付装甲车,一炮一个准。
我惨叫一声,拽着宋小虎的裤腰,拼命地往不远处的台阶处拖。
我俩刚刚滚下台阶,顺手抄起一个水银板压在身上,轰的一声巨响。
各种金属碎片像下雨似的,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我的耳朵里嗡嗡作响,脑子混僵僵一片,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出现了重影,不停地晃动着。
这时,一只手掀开了石板,把我和宋小虎拽了出去。
对方不停地拍着我的脸喊着话。
终于,声音渐渐地清晰了起来,我也看清了桑恩那张脸。
“白爷,没事吧?”
“还没死,你怎么来了?”
“乱了,完全乱了,我们这一个营,分属四方阵营,已经完全乱套了,要走现在就走,再晚就走不了了!”
“那还等什么,快走啊。”
我和宋小虎跟着桑恩往外跑,桑恩的人也纷纷后撤。
我们刚刚撤出大楼附近,就见大楼里,枪火不停地闪动着,里面居然也交战了起来。
难道是内讧?
我心中微微惊讶,但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整个缅北小城已经完全乱了。
大量的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跑。
而大量的本地人,则十分有经验地关门闭户,假装无人。
终于,不少人开始向南移动,奔向边境处。
桑恩一边开车一边大喊:“白爷,我的钱呢?”
钱?我特么上哪找钱去。
正常情况下,我帮陈桥生赢了这一局,哪怕我再推辞,他也肯定会给个一两百万意思一下。
可问题是,我和宋小虎出来得太急了,只是随手抓了几万块而已。
说好的一百万,我掏几万块,桑恩肯定急。
桑恩一个急刹车,扭头死死地盯着我。
“白爷,我们一个连在北二路顶着路口,我还抽了两个班跑来救你。
你别告诉我,你想反悔吧?”
桑恩有些急了,手按在腰间的手枪上,“白爷,拿枪的人,债是不能欠的。”
“胡扯,我怎么可能欠你的钱不给,这可是命啊。”
我说着,从衣领上扯下之前花二百多万买的玻璃种无事牌。
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是不是亏了,先活命要紧。
我把牌子拍给桑恩。
“这个玻璃种无事牌,至少值二百万,碰到合适的买主,少了三百万别卖。”
桑恩只看了一眼,啪地一声就把牌子在挡把上砸碎,断茬特别锋利。
“玻璃种?它就是玻璃!”
我在这一瞬间,心跳和呼吸好像都停止了一样。
这短短的几个小时时间里,我特么好像心跳都停了好几回。
“玻璃?你说这是玻璃?”
“就是玻璃,我见得多了,就是用来唬弄你们这些国内来的傻批的,你还花了两百多万买的?”
“它……不是玉?”
“当然不是,哪来那么多玻璃种。
上次开出玻璃种,还是五年前,只有拳头大的那么一块,被小日子那边的有钱人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