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轮,仍然像第一局一样,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押注,绝不会出现梭哈的情况。
我第一轮就弃牌了,然后抱着手臂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
眯起的眼睛方便聚焦,还可以隐藏我四处观察的眼神。
江湖规矩,退场的人不许抓千。
就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这个规矩。
当那名华人光头弃牌扣牌的时候,坐在她对面的白皮女子突然一指他,大声叫道:“cheat!”
这个鸟语是作弊的意思。
放到这个环境下,就是出千喽。
光头大惊失色,刚要起身,两名大汉伸手按到了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也搭到了腰间。
乌亮的手枪手柄清晰可见。
老何绅士地说:“这位女士,这里不允许有人信口开河。
如果你指认他出千的话,必须要有确实的证据。
如果坐实了他出千,那么他身前所有的筹码都是你的。
否则的话,上断头台的就是你了。”
立刻就有人翻译了过去。
白皮女子立刻兴奋得脖子上的雀斑都快要红了,指着秃子的腰带大叫。
秃子刚要挣扎,身后的大汉一枪柄砸在他的脑袋上,当时就懵了。
然后,从秃子的腰带后方,搜出一张红桃k。
身上搜出赃,坐实了他出千。
白皮女人十分兴奋地拢起推过来的筹码。
现在,她的筹码最多,本钱最厚。
也就意味着,她撑到最后独赢的机会,突然就变大了。
至于其它人死不死,那并不重要。
对我们都不重要。
江湖人本就是利益为重,大家出来闯荡,赚的就是钱,而不是什么交情。
更何况,我们根本就不认识。
秃头惨叫挣扎着,像一头将要被送上案板的年猪。
而那些坐在窗前的头面人物,放下手上的杯子,放下了矜持做作的姿态,瞪着眼睛看向秃头。
那两个打手故意让秃头不停地挣扎求饶。
秃头在挣扎中,被拖向断头台,被按住捆绑的时候,秃头忍不住大叫着放过我,我有钱,我有很多钱。
何向东、玉姐姐等头面人物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心中暗叹了口气。
在这种一方大族面前谈有钱,那不是闹嘛。
秃头被绑在断头台下,一个打手慢条斯理地解着绳子,故意拖延一点时间,让秃头叫得更加惨烈一些。
那个玉姐姐忍不住大叫:“你特么磨叽什么,谁要看他惨叫,我要看断头!”
打手躬身示意,然后突然松开了手上的绳索。
哧啦……
金属剧烈摩擦声响起。
卡擦……
哧……
头面人物发出兴奋的尖叫声。
秃头滚落在篮子里。
腔子里的血喷出三五米开外,一直将对面的白墙喷洒出一幅炫丽的红色画卷。
无头的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着。
随着颤抖,粘稠的鲜血还一股一股地往外冒。
看起来就一只被剁了头的鸡一样。
或许,大家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人,没什么特殊的。
我们这一桌上,白皮女一脸兴奋,直勾勾地看着这一幕。
倒是那两个东方面孔的男女,一副想吐的模样。
我一脸淡然地看着,心如止水。
如果还在国内的话,可能我也会感到不适。
可是,我是从缅北,到南泰,又趟到这里来的。
把人细致地分成多少块,取了多少内脏我都见过。
子弹横飞,把人打得像汽球一样爆开我也没少见。
区区一个砍头喷血,真的只是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