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建立悄然从衙门外离开,暗道不好。
他曾经见过江知府,但也只是远远一望,身份悬殊过大,这才滋生了他想考取功名的野心。
如今苏昭不知道在哪里找的人来救苏瑶,在衙门大摇大摆,无比放肆,衙役不敢动手。
更何况,他在苏家村打听消息,知道苏瑶嫁的人不过是乡村野汉!
一切事情都仿佛脱离了轨道,他为苏业规划的人生仿佛正在一点点崩塌。
苏建立急匆匆回府。
苏业正在窗前温书,握着一卷论语,朗声背诵。
他看到苏建立,停下动作,“爹,你为何这时回来?”
爹不是出门谈事去了吗,按理说应该申时回家,今日怎么急匆匆,神色焦虑。
他试探问道:“爹,你是遇到了什么事吗?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苏业一说,直接被苏建立扇了一个巴掌,直接把他扇倒在地,“你知道你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吗!你可知邵进死了?”
苏业捂着脸,爬起来,一脸震惊,“邵进死了?不可能,他姐夫不是清平县县令,怎么会死?”
“让你整日不要出门,在家好好温书,你偏偏要在那日同狐朋狗友一起出门!”苏建立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们密谋的事情要是暴露了——”
“你可知按照律法规定,这是杀头的大罪!”
苏业慌张道:“爹,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苏建立似乎想到什么,转身道:“不急,让我好好想一想。你去林家跑一趟,说是宴请林家老爷,位置就定在酒楼。这次万万不可把事情搞砸了。”
苏业诺诺应了一声,把书放好出门去了林家。
苏建立眯了眯眼。
林家千金不是和苏瑶有过节吗?苏瑶的前未婚夫如今正是林家的准上门女婿,拿去试探一番再好不过。
不过,他得提前去苏家村一趟,探探风声,如今风头紧,若是贸然前去……
——
苏瑶经历了一天的风波,此时心力交瘁,唯有口袋中的小钱钱能够抚慰她心灵的创伤。
不过,为什么身后又多了一人?
唐越面若好女,乍眼看去,俨然一红袍美少年。
他安静地待在慕子期身旁,衣衫飘来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苏瑶哪能接受,特别是这人对她心怀杀意。
想杀她就算了,为什么还在她家蹭吃蹭喝!
苏瑶做好了一桌喷香的饭菜。
唐越在慕子期坐下后,自觉坐在他身侧,似乎是嫌弃苏瑶家环境不好,一进小院他紧皱眉头,就差没把嫌弃写在脸上。
小张氏从一开始见到生人的手足无措到现在的好奇。
她咿呀一句,似乎是在轻声问好,显然把唐越当成了客人。
她的目光温柔似水,宛若月光一般娴静。
唐越定定地看了小张氏好几眼,几乎称得上目不转睛。
片刻,他扭头为慕子期递上了筷子,“七爷,你这些日子就住在这里吗?实在是不符合你如今的身份。”
苏瑶翻了个白眼,捧着碗道:“喂,我没邀请你,你不请自来就算了,说话好没礼貌。”
唐越听闻,直接甩了鼓鼓的荷包在桌面上,冷声道:“这些算是七爷这些日子的住宿费。”
苏昭见状道:“唐大人,不必如此,七爷出现在我们家称得上是缘分,当时家中情况实在不太好,才让七爷伪装身份成了瑶瑶的相公,实际上他们一向都是分床睡,并无夫妻之实。”
他怕唐越误会,更怕自己家惹上了不必要的麻烦。
唐越的身份不简单,但他偏偏认识小七,甚至恭敬有加。
对他帮助极大的顾兄,亲切地叫小七为昭阳。慕姓又十分少见,苏昭猜测,小七应该是京城中的贵人,是他和瑶瑶一辈子都攀附不上的大人物。
如今沦落在他们家不过是一时落难,若挟恩图报,下场未必很好。
苏昭看得透彻,他身子骨比往日好多,事事关心,心知这钱不能收。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苏瑶看到鼓鼓的钱袋子一瞬间,两眼发光,心中对唐越的偏见一瞬间消失,看他的模样像是在看财神爷!
她动手迅疾如闪电,瞬间把钱袋子收入囊中,小手扯开袋子一看,里面是白花花的大锭银子,足足有两百两!
苏瑶摇了摇钱袋子,几乎能听到银子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