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丈夫发火训儿子，乔桂芳和廖淑芬从院中间走过来，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秦富民瞪一眼秦阔，说：“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捡个药走神放混了，幸好我及时发现，不然要出人命的。”

乔桂芳有些担忧地问儿子：“想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秦阔低头默默走开：“没有。”

乔桂芳还想追上去问，被廖淑芬一把拉住：“妈，阿阔自己那么大了，也该有点小心思。”

“他能有什么心事？让他跟小钟处对象，他一整个无所谓的态度。”一提到这件事情，她就满肚子怨气。

他这个岁数，该好好谈对象结婚了。像钟湘华这样的好姑娘，多少人追求着，他倒不冷不热的。按照他这个脾性，这门亲事迟早要黄。

廖淑芬劝她道：“他二十几岁了，你别总把他当成小孩子。”

秦阔回到自己房间躺下，一闭眼睛，脑海里就出现林婉玉擦药的画面，那雪白的肩头被定格了，挥之不去。

而下半身也悄然紧绷，他胀得有点难受。

他猛地从床上站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应该啊！

他有些想不通，平常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就连那天晚上跟钟湘华有肢体接触，他整个人都毫无波澜。

厂里有女员工，天气热的时候穿个裙子，有时候露出腰身，他也没有异常反应。

这是怎么了？

他睡不着，索性起来，在屋子里打上一套军体拳。

……

林婉玉吃过午饭，带着秦芸小睡了一会儿，就起来去找姚秀兰。明天要去县城，她要找些野菜给唐建华。

现在县城的饭店都卖野菜，普通的野菜已经不能满足食客们的要求，她得去找那种稀少难摘的。

刺龙苞的嫩芽是目前最合适的品种。不过这种树杆子上都是刺，一不小心就会被划伤。

姚秀兰听说要摘刺笼包，犹豫了一下：“婉玉，只摘那个，别的不要吗？那个难采，容易受伤。”

林婉玉说：“就因为难采量少，才卖得上价格。那种普通的品种，已经降价收购了。”

姚秀兰犹豫了一下：“那还叫秋萍一起去吗？那玩意也不是成片生，得一棵棵找。”

“去问问她吧，要是愿意的话就一起去。”林婉玉说。

她们一起去赵秋萍家，听说要去摘刺龙包，她直接拒绝：“摘这个我不愿意去，容易受伤，洗衣服洗菜被水泡可疼了。”

她不去，林婉玉也没有劝说。她和姚秀兰一人背一个筐，带上手套和镰刀，去往村外的山岭。

两个人边走边聊。姚秀兰问她：“你在那边住得怎么样？”

林婉玉笑着说：“好极了，没有糟心的妯娌，富民伯一家对我又很照顾。”

“你婆婆眼睛不好，你怎么愿意带着她啊？外面的活她是一点儿也干不了。”姚秀兰有些苦恼地问。

“那能怎么办呢？难不成就这样抛弃她吗？那我跟秦端和秦康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姚秀兰说，“那两个是她亲生的，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你是嫁过来，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要不管，没人说你。”

“秦芸还小，她在家里能看看孩子，至于其他的活，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迁就一下。”林婉玉讲于凤仙的一个优点，“她从来没有因为秦芸是一个女孩子，就偏心其他的孙子，这一点真的很好。”

姚秀兰有些羡慕地说：“婉玉，我发现你的心态太好了，有包容心。像我这样，婆婆健康能干活，跟她相处我都觉得很苦恼。”

林婉玉笑了笑：“你把心放宽一点，不要成天为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计较。你的生活需要定一个目标，然后你只管朝那个目标努力，其他事情都是次要的。你不在意，就不会觉得难过。”

姚秀兰感叹：“没想到你现在这么有智慧了。”

“因为我现在最迫切的事情就是要挣钱，把生活维持下去。”

“说起来啊，凤仙婶这次也算是得了教训，彻底看清楚谁对她好。”

……

很快就走到了山岭下，这一片山岭长的都是杂树，高低不一。

林婉玉先砍了两根拇指粗的棍子，用来开路。开春了，有醒得早的蛇出来活动觅食。

两个人隔得不远，往山上寻去。

刺龙苞稀稀疏疏地生着，快爬到半山腰了，才采到半个背篓。

刘秀兰喘着大气说：“这个实在是难摘，必须得卖得贵一些。你看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