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玉安慰她们：“有富民伯在，不会出事的。”

等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村头终于传来一阵嘈杂声，女人和小孩子们都跑出去，看看自己的丈夫和父亲有没有完整地回来。

林婉玉没有去，她站在院门口张望。

秦阔推着自行车，跟在父亲和二哥的身后。她听见乔桂芳问：“怎么样了？”

秦富民说：“没什么大事，就是秦好几个人受了些皮外伤，今天全靠阿阔镇场才没打起来。”

乔桂芳扶着秦阔的手臂，急切地问：“你有没有受伤？”

秦阔摇头：“没有。”

他回答完母亲的话，朝林婉玉这个方向看一眼。她随后走进院子里，把门关上。

吃完饭，林婉玉在家里整理米粉，秦阔过来了。

他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在昏暗的煤油灯光里与她对视。

林婉走到房间里，从抽屉拿出一张工业券递给他：“上次跟你借了票买三轮车，现在还你。”

“你上哪儿弄的这张票？”秦阔视线落在她的手上，没有把票接过来。

“找县城的人给我弄的。”林婉玉把票塞到他手里，“有借有还。”

秦阔抓住她的手腕：“我不要你还的。”

林婉玉摇头：“那不行，既然是借了，就得还。”她挣扎着想把手抽出来。

秦阔没有放开，他紧紧地握着，嘴角有苦涩的笑：“有借有还？那你把我的心偷走了，怎么没还？”

林婉玉吓得脸色煞白，慌乱地看着外面。好在于凤仙带着秦芸在厨房，好在他的声音很小。她小声说：“快放开，再不放我生气了。”

秦阔随即就松开。

她瞪他：“你疯了吗？我可没招惹过你。”

他摇头：“我没疯，我清醒得很。我在厂里住了半个多月，这半个多月，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