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把x大夫诺基亚的收件箱给炸了。
只是感情淡了,文字其实起不了多少作用。情到浓时,汉武帝“若得阿娇作妇,当筑金屋以贮之”,等移情卫子夫后,哪怕阿娇请当红文人司马相如写了惊天地泣鬼神的《长门赋》,武帝也不屑一顾。发小说,受到短信轰炸时,x大夫正和他在夜店潇洒,他现在还记得x大夫给他看短信时的满脸不耐。
再说,两人本来就没多少感情。婚后激情散去,内慧的x大夫就意识到,夫人之所以选择貌不惊人、背景平凡的自己,只是为得到一张能紧握在手的长期饭票。
经营婚姻,不能全靠感情,但要是感情太稀薄,也不好维系。
夫人有别的办法,她多才多艺,文能写长文,武能挥剪刀,为了维护正妻地位,无所不用其极。x大夫告诉发小,好几次他在洗澡,夫人突然闯进来,手里锋利的手术剪刀开开合合,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人中部位。
正好发生过一桩爆炸新闻,另一医院的男医生,因为出轨提出离婚,睡梦中被同是护士的老婆注射了一针,送上了西天。夫人把登载那份新闻的报纸买了十几份,每个房间都放了几份。
自那时起,x大夫就没再也没睡踏实过。
婚后第十年,夫人被一私营医疗机构高薪挖走,靠着以前的人脉,推广某医疗项目。腰包鼓了,身份高了,人也就从容了,再加上没时间和精力,也就不再整天盯着老公。
x大夫的花花事也多了起来。
据我那发小说,那情人也是个护士,性子绵软,本来成过家的,为x大夫离了婚,却从不给他压力。
最近,x大夫开始带着情人在一些公开场合出双入对。小情人告诉发小,x大夫说过,他不方便直接和老婆提离婚,于是故意让风声传到老婆耳朵里,让她主动提离婚。
看病,x大夫是专家,处理感情实在不够手腕。他性格被动软弱,不敢面对夫人,面对那么多麻烦事,于是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把麻烦一股脑推给夫人,让她伤心伤神。
万一夫人一直没听到风声,或者故意听而不闻呢?
那他也算是对情人有了“交代”——不是我不离,是老婆不肯离。
夫人泼辣,却也有泼辣的用处,打点外面乱七八糟的事,从不用x大夫出头。情人温柔,更是让x大夫但愿长醉不愿醒。于是,x大夫今朝有酒今朝醉,左拥钟无艳,右抱夏迎春,一时之间,倒也潇洒。
以后呢?x大夫顾不上了。
快下班的时候,老同学突然打来电话。说晚上一起吃个饭,介绍我认识几个以后可能用得着的朋友。一般这时候打电话相约,基本是为了填空。反正没事,我们也好久没见了,就当去蹭顿饭吧。
我去晚了,到时人已基本坐定,开始上凉菜,酒也在醒酒器里醒着了,等人到齐,主人一举杯,宴席开始。酒过三巡,交换过名片,众人就开始高谈阔论。
同桌人除我之外都是同学的客户,在同一家国企做事。看年纪都是八零后,多是项目总或某办的主任,都是有可能步入管理层的中层精英。
挺不喜欢与这些人吃饭,一是他们喜欢喝酒,酒量还不小。二是他们事儿多,座次、言语、甚至敬酒的姿势,都有讲究,很麻烦。再加上,这个年纪,这个地位,不上不下,正是事事计较的时候,挺让人头痛。不过反正是一顿饭而已,混个脸熟。对脾气,就多交流,不对脾气,礼貌敬杯酒,寒暄两句就行了。
《围城》里说,同一间学校的叫同学,同一间公司的叫同事,同一个情人叫同情。那同一桌吃饭的不知可否叫同食?
虽是同食,远近高低各有不同,角色也就跟着不同。有逗哏,有捧哏,有拍巴掌叫好的。我自觉充当起拍巴掌的人,互敬过几轮酒,打过几轮哈哈,就当起看客,边吃边看他们聊。
没想到宴到一半,突然被坐首座的人点了名:“在座的,无论男女,都挺给面子,都干了三扎红酒,唯独坐我对面这位兄弟,只喝了一扎半,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靠,先生贵姓呀?我犯得着对你有意见吗?合着不是你买单,你就非要拉所有人陪你一起醉死?朋友帮我解释,说我酒量不佳。那人却依然不住地唠唠叨叨。我懒得听他啰嗦,拿着半扎红酒起身,与那什么总碰杯,然后一饮而尽。他没想到我这么干脆,愣了一下神,也就不再纠缠。
他们接着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