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才行。这些早就是公开的秘密,如果非要说什么秘方,这就是秘方。”
“不不不!”藤田勇人连连摇头,“陶桑,不瞒您说,我研究,不,应该说藤田家族研究建盏很久了,您说得瓷土、釉料和木材,我们都进口储备了很多,也原样复制了一座龙窑,还高薪聘请过当地的建盏师傅指导操作,但我们从来没烧制成功‘兔毫’,更没出现过‘油滴’,陶桑,您肯定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陶竹青明白了藤田勇人态度突然180度大转变的原因,他突然微笑转向一直坐在一旁默默凝听谈话的春山富治:“春山先生,河野先生刚才介绍您是日本著名的瓷器收藏家和鉴赏家,那对高丽青瓷和越窑青瓷一定有很深造诣吧?”
春山富治点点头:“谈不上造诣,但略知一二。”
陶竹青接着问道:“那您觉得同时代的高丽青瓷和越窑青瓷孰优孰劣?”
“不可同日而语。”春山富治说道,“尽管高丽青瓷无论器形还是釉色都和越窑青瓷很相似,但明眼人一眼就能辨别出,高丽青瓷釉色较为晦暗,远没有越窑青瓷那么明亮艳丽。不知道对不对,还请陶桑指教。”
“谢谢春山先生。”陶竹青深深一鞠躬,然后转向藤田勇人,“藤田先生,刚才春山先生已经很好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藤田勇人眼中浮现出一片迷茫:“陶桑,能不能说得更明确些?”
“最初制作出高丽青瓷,是中国宋朝为逃避战火来到高丽的瓷工。他们在高丽南部发现了优质瓷土,准备利用手艺烧制青瓷养家糊口,但不论怎么烧制,都达不到越窑青瓷的质量。后来他们专程返回中国,请一位越窑‘把桩’师傅指导,师傅只看了一眼,就指出问题所在:因山势原因,烧制高丽青瓷的龙窑窑口朝北,窑尾朝南,按照中国八卦,这是‘离坎未济’卦象;而越窑正好相反,窑口朝南,窑尾朝北,这是‘坎离既济’卦象。所以,高丽青瓷永远不可能达到越窑青瓷的高度。”
藤田静香和杉浦蕙子两个人通力合作,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陶竹青这一大段高论同步翻译给在座所有人。
见大家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陶竹青继续说道:“当然,这只是个传说。我只是想一次,说明一个中国古老观点:‘橘生淮南则为橘,生淮北则为枳。’烧制瓷器,有很大的偶然性,与当时的气候和环境密切相关,这也是中国陶瓷工匠封窑开窑时,都要郑重祭拜窑神的原因。日本的气候和水土,肯定和中国福建的气候和水土不一样,烧出的建盏,质地肯定也会不一样。”
说话之时,陶竹青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藤田勇人,看到他的神态越来越沮丧,于是说道:“当然,这并不影响我和藤田先生的合作:如果藤田先生能提供关键线索,作为交换,我会将这十年制作的‘兔毫’和‘油滴’建盏,全部交由河野先生拍卖,拍卖所得,全部归藤田先生所有,作为您两次损失的补偿。”
藤田静香同声翻译还没结束,春山富治就从椅子上跳起来,连连摆手:“不要拍卖不要拍卖!陶先生,你所有的作品我全部收购,瓷器价格由河野先生评估,我会支付总价10%的评估费。”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泼天富贵,藤田勇人和河野洋平大喜过望,几乎异口同声问道:“陶桑,此话当真?”
陶竹青一指春山富治:“春山先生大家都信得过吧?我可以当场与他签订合同。”
“我代表佳富得公司作鉴证人。”河野洋平立刻趁热打铁,“我随身带了Ipad,里面就有中文合同模板,稍加修改就可以。”
陶竹青仔仔细细看完合同,然后郑重地在Ipad上面签下电子签名,按下手印,将Ipad递给藤田勇人。
藤田勇人难以掩饰嘴角的笑意,他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纸笔,迅速在上面写上一行字,交给了陶竹青。
中国浙江。灵安公安局会议室里,座无虚席。
听说李光尧又获得了犯罪嫌疑人重要线索,全局上下都感到非常振奋,只要有参会资格的干警,都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投影仪上显示着一张字条,上面是一行潦草日文,下面则是一行娟秀汉字:
松永武尊。北宁省金州市银杏路66号源氏日料主厨。
李光尧介绍道:“这张纸条,是死者侄子陶竹青提供的。据他说,这条关键线索来自于那只‘曜变天目’建盏持有人。得到证据后,专案组立刻和金州同行取得了联系,获悉确有此人,地址和身份都真实可信。更为关键的是,因为疫情关系,此人还滞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