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璟狐疑把脸凑了过去,“阿宁要……”
话没说完,唇上便传来一道柔软温热的触感。
蜻蜓点水的吻,萧玄璟始料未及,微怔了怔。
“这间赌坊其实……”贺栀宁正要解释,身子就被萧玄璟捞到了怀里。
一道热吻即将落下之际,她快速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这是在外面,不可以。”要是被人撞见,那就太丢脸了,何况她现在还是‘男儿身’。
萧玄璟拉开她的小手,语气幽怨:“为何阿宁轻薄我可以,我却不行?”
“那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
“……”她只是轻轻碰一下而已,而他回回是纠缠不休,甚至……哪能一样。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冒出昨日酒楼里发生的事,贺栀宁耳根顿时染上一片绯色,羞涩地低下头去,并试图挣脱他的怀抱。
她低头的动作,恰好让萧玄璟瞥见了她通红的耳朵,登时低笑一声,俯首凑到她耳边,岑薄的唇一勾,声音慵淡而暧昧:“原来阿宁是难为情。”
说着,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再次响起的声音也含着笑意,“昨日在酒楼,阿宁的胆子可不小,怎的……”
“萧!玄!璟!”贺栀宁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切齿咬牙打断他的话。
见她的脖子都染红了,萧玄璟收敛了逗她的心思,长指捏住她的下巴,歪头在她的唇角啄了一口:“礼尚往来。”
话音刚落,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回荡在巷子里,“我我……你、你们……啊!我的眼睛……啊!”
两人闻声望去,就见顾千祁站在不远处,双手捂着眼睛,嘴里喋喋不休。
萧玄璟脸上的笑意霎时消失,揽住贺栀宁的腰肢,飞身离开了巷子。
等顾千祁张开指缝偷看时,巷子里空无一人。
“??”他分明看到宁大哥被另一个男人轻薄,人呢?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是他出现幻觉了?
还是把脑子摔坏了?
顾千祁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反复几次,巷子里依然寂静一片。
应该是幻觉,对,幻觉……
他嘀嘀咕咕地挠了挠头发,然后一瘸一拐回了家。
*
萧玄璟回到府上,从裴凌口中得知了积德赌坊背后的东家是萧文策。
她进赌坊,并非为了嫁妆,是为了对付萧文策。
他不是没有派裴凌查过他们之间的过往,但就查到的结果来看,萧文策确实动了利用她对付自己的心思,这其中有几分真情尚未可知,可……萧文策的心思早被她明言拒绝,并未得逞。
即便知晓萧文策是虚情假意,可她不过是十五岁的小丫头,常居深闺,不争不抢,不骄不躁,又单纯善良,不至于步步为营算计萧文策。
而斗毒大会上给萧文策的药引做手脚是真,除夕夜宴上让她的庶妹自食恶果是真,又顺水推舟让萧文策痛失皇妹是真,积德赌坊故意挑衅冷天磊亦是真……
她对萧文策的恨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
这一切,从那日他发现她和萧文策幽会开始,慢慢变了。
她被他强行带回王府后,她不仅不厌恶自己,还说要好好爱他,要嫁给他,要……偿还什么罪孽?
那个梦……
她说,梦里她死了,他也死了……
在那个梦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是因为萧文策在梦里伤害了她,还是因为萧文策在梦里要了她的命,又或是……他们皆因萧文策而死?
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就算能预警什么,何至于让她对萧文策恨之入骨?
萧玄璟垂眸想了许久,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