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栀宁替她检查了一番。
小姑娘双手粗糙,因生了冻疮显得十分红肿,四肢和身上有不少鞭痕和掐痕,新旧交叠……
虽然同情冷如画的遭遇,但目的未达成前,贺栀宁并未帮她处理身上的伤,而是让云竹把冷如画带到了她前段时日盘的别院里。
翌日一早,贺栀宁换上宁之鹤的面皮去了积德赌坊。
离赌坊还有一段距离时,顾千祁就哭哭唧唧朝她扑了过来,“宁大哥,我终于等到你了……”
贺栀宁迅速闪身躲开。
顾千祁扑空,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啊——”
贺栀宁居高临下看着他,一头黑线:“你没事吧?”
“呜呜…好痛…”顾千祁疼得两眼泪汪汪,梗着脖子,朝她伸出一只手,“宁大哥,扶我一把。”
贺栀宁无情拒绝:“弟弟,我已有家室,他不喜我与旁的人接触,所以你还是自己起来吧。”
“家、家室?”顾千祁猛然想起那日在小巷子里看到的一幕,连忙缩回了手,“宁大哥,你的家室,不会是那个男人吧?”
贺栀宁,“……”
他说的好像也没错。
她的家室确实是‘那个男人’。
不过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开什么玩笑!我是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
“再敢胡说,信不信我揍你。”
顾千祁想了想,觉得也是,像宁大哥这么厉害的男人,怎么可能脑子糊涂到喜欢另一个男人。
那日,一定是他看错了。
他忍痛爬起来,拍着身上的灰尘道:“宁大哥,你今日……”
贺栀宁见他没什么大问题,抬步往赌坊后方的一条小巷子走去。
“诶……宁大哥,你等等我。”顾千祁屁颠屁颠跟上她的步子。
片刻后,顾千祁仰头望着二楼的护栏,一脸疑惑:“宁大哥,好好的正门不走,你来这做什么?”
“今日我有正事要办。”贺栀宁扫了眼堆叠在墙角的木箱,交代道:“你先回去把伤养好,等伤好了,再去西街文才巷二百五十号找我。”
话音落,只见她提着裙摆,脚踩木箱,一个腾空便稳稳落在了二楼的护栏上。
顾千祁登时露出小迷弟的表情。
贺栀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消失在墙角。
顾千祁只好作罢,乖乖回家养伤。
上了二楼,贺栀宁发现果然如她所料,冷天磊的房间外多了不少看守监视的人,就连赌坊的气氛也不太对劲。
不过,她早有准备。
贺栀宁从怀里摸出一颗自制的催泪弹,引燃,从视线盲区把它丢到了另一侧的长廊上。
动静不大,但足够吸引一部分看守人的注意。
等那些人被吸引过去,她又引燃了一颗,丢到对面的长廊上。
不多时,催泪弹散出的烟雾弥漫整个二楼,所有人全部晕倒。
萧文策的人连她一个女子都防范不住,只能说明目前他背后的势力很弱……
搞定一切,贺栀宁大摇大摆进了冷天磊的房间。
内间,靠在软榻上休息的冷天磊不是没察觉到门外的动静,但他现在身子虚弱,无法下榻。
贺栀宁进来时,他眼里透着淡淡的讶异。
能如此胆大与太子作对的人,来头肯定不小。
他到底是谁?
接近自己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在冷天磊惊讶的目光下,贺栀宁眉目淡然地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直奔主题问道:“冷老板,上次我说的交易,考虑得如何?”
“恐怕要让宁兄失望了。”无论交易是什么,他都不可能背叛太子。
“我知道你身后的人是太子。”贺栀宁一只胳膊倚在桌上,小手握拳抵在额间,姿态慵懒,“我还知道你并非真心为太子卖命,而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