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事儿,贺栀宁才想起自己出宫后注意力都在皇后所赐的玉肤膏上,到了宁氏又被退货一事耽搁,将派人报平安忘得一干二净。
“大哥,溪溪的病无碍。”她愧疚地抿了抿唇,“忘记派人回来报信,害大哥担心了这么久,抱歉。”
“傻姑娘,大哥哪有怪你。”贺淮南悬在嗓子眼一天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皱着的眉头也随之舒展,浅笑道,“你累了一日,咱们赶紧进去,爹娘还等着咱们一起用饭呢。”
“好。”
吃过晚膳,贺栀宁回了宁馨阁。
想到贺淮南别扭的走路姿势,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跌打损伤的药让夕落送了过去。
贺淮南收到药时惊讶又感动,真的是什么事都瞒不住她。
贺栀宁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刚绞干头发,云竹便送来了那幅卷轴。
坐到书案前,贺栀宁将卷轴摊开,发现是一幅再普通不过的赏梅图,图上没有题词,也没有盖印。
但细细端详一番后,她发现画右上角的凉亭与皇宫里的青莲台很像,亭子里站着一男一女,女子着红衣,男子着蓝衫。
凭一幅画,皇后便笃定故友北慕能心甘情愿助萧文策成就大业,两人的关系绝不简单。
贺栀宁心中已然有了某些猜测。
当然要证实她的猜测为真,一切得等见过北慕才知。
将卷轴摊至一旁,她开始提笔临摹了起来。
萧玄璟来时,便见小姑娘趴在书案上睡着了,而右手还捏着紫毫笔,笔尖抵着砚台。
他无奈地皱了皱眉,明明累极,还不好好休息,真是不听话。
走近,抽出她手里的笔,将她抱到了床榻上。
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又回到书案前,扫了眼卷轴和那幅未做完的画,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提笔继续画了起来。
翌日,贺栀宁睁眼就是一张放大的俊脸,眸子里写满了惊讶。
怎么萧玄璟来了她完全没察觉?
欣赏着眼前这张比女人还要美上数倍的容颜,惊讶的情绪很快被贺栀宁抛之脑后。
瞧着瞧着,她情不自禁伸出了手,覆在男人的眉眼处,一点点描摹着他美到极致、无可挑剔的五官。
浓密凌厉的剑眉,高挺有型的鼻梁,弧度完美的薄唇……
再往下是如雕似刻的喉结,她将指尖覆在其上,细细描着它凸起的轮廓,许是觉得好奇,不由轻轻按了一下。
那喉结止不住地滚了滚,吓得贺栀宁心虚地缩回手。
而此时,装睡的某王爷再也忍受不了,用着沙哑磁性的声音道:“阿宁大早上便不安分,该罚!”
“啊?”
贺栀宁正诧异他要怎么罚她时,被迫翻了个身。
萧玄璟欺身而上,深邃漆黑的星眸布满了欲色,一瞬不瞬盯着她,似是盯着自己垂涎已久的猎物,不给任何反抗的机会,便低头含住了那双柔软的唇瓣。
无比熟练,无比缠绵,带着男人清晨冲动而放肆的欲望,游刃有余地掌控着她的心跳和呼吸。
两具身子贴得很紧,贺栀宁被一股坚硬霸道的气息包裹着,害怕地扭了扭身子,“唔……”
不动不要紧,这一动,萧玄璟整个人都不好了,额角青筋暴起,眼底浮现出的欲色越来越浓。
或许是潜意识提醒他这儿是她的闺房,立刻松开了她,看着她的一双猩红的黑眸隐忍而又委屈,就连两片薄唇溢出的话语也暗含委屈无奈的意味:“真不知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