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婧大概明白了，看了眼一旁的男掌柜。

男掌柜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老板娘，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为首的人又质问。

“文记也算是老店了，不会这般不讲诚信吧？”

“我们可是有票据的，文记想赖账也没用。”有人拿出票据晃了晃。

“对，今日这现银必须给我们兑，不然我们就去报官。”

“……”

大概有十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嚷嚷着兑现报官，赫连婧脑袋都快被吵炸了，红着眼怒吼道：“都给我闭嘴！”

众人登时被吓得噤了声。

可过了片刻，有人再次开口：“老板娘，这现银你是不肯兑了是吗？”

赫连婧盯着他手里的票据，具体写的什么她没看清，但票据下角确实有文记的店铺公章。

如果是公章，那便有法律效应，可也有造假的可能。

“你把票据给我。”她朝对方伸出手。

对方立刻摆出警惕的眼神，没有把票据给她，只摊开票据送到她眼前，手指还特意贴着文记印章的位置。

“老板娘可看清了？这票据上盖着文记的公章，不是你能赖掉的。”

赫连婧看清了，票据上写着欠款二百两，公章也是真的。

她又看了其他人的，欠款不等，都是真的，加起来大概六千两左右。

“我现在手头没钱，你们先进去等着，我回去取钱。”搞定这帮人，她才有时间找贺栀宁算账，将文记的亏损全部拿回来。

有几个见她没有赖账的意思，点头答应。

自然也有人不同意，“不行！谁知道你这一去还回不回来。”

赫连婧不想为几千两浪费口舌，便让男掌柜带着她的令牌回太子府取钱。

很快，男掌柜带着银子回来了。

当然，这钱不是萧文策那儿拿的，是赫连婧自己的嫁妆。

打发了兑银的人，赫连婧吐了口浊气，随即准备去宁氏。

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去了一批，又来一批，票据真实有效，她想赖都赖不掉。

不多时，她的钱全部赔光了，要账的人却是快把文记的门槛给踏破了。

赫连婧这下才猛然反应过来什么，扫视着围了好几圈的人群，变色道：“我没钱了，你们爱咋地咋地。”

票据是真，公章是真，可他们却不一定都是正常的客人。

是刁佺私用公章，与贺栀宁暗中勾结，想将她彻底掏空！一定是！

她才不会傻傻当冤大头！

一听不赔钱了，有人恼了：“凭什么？凭什么给他们兑了，却不给我们兑？我不管，你必须给我兑，不然我就不走了！”

无论他们说什么，赫连婧就是不出钱。

众人不敢动手，只能拿票据说话。

忽然有人就建议：“既然老板娘不想兑现，要不我们去报官吧？让时大人为我们做主。”

赫连婧没阻拦，反倒觉得事情闹到官府，对她更有利。

等她找到证据，就是贺栀宁与刁佺伏法之时。

人一走，赫连婧也没心思质问贺栀宁，因为她已经笃定此事是贺栀宁一手策划的，回了太子府。

由于她没有得力的人手，只能把文记的事与萧文策和盘托出。

萧文策听到文记一夜倒灶，先是如晴天霹雳，震惊了好一会儿，而后回过神来，扬起胳膊甩了赫连婧一巴掌。

“废物！”

“孤辛辛苦苦经营多年的产业，竟一夜之间毁在你手里！”

他是有多蠢，才会以为这女人有经商之才。

这一巴掌席卷着怒火，打得赫连婧脑袋偏到一边，懵了很久才缓缓扭头，左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文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