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策听闻裴凌亲自把造谣的罪魁祸首押进了皇宫，气愤而又无奈。

气愤的是，他知道这件事与贺栀宁有关，却不能向父皇指证，因为一旦指证了凶手，便是变相承认自己染了病。

他既要爬上帝位，绝不能让自己身上有任何污点，所有这一次的恶气，他只能生生忍下。

但，他不会善罢甘休，等除了萧玄璟和贺栀宁，他会让整个定北侯府和相府陪葬。

贺栀宁迟一个时辰才知京中传闻被压了下去。

她知道是萧玄璟派人做的，不过这并不影响结果，反之，皇室如此急切的让人闭嘴，即便萧文策得病的事没有得到证实，也在所有人心里深深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这件事之后，无论是百姓，还是从前支持太子的官员，将来看待萧文策都会自动戴上滤镜。

……

暮色四合，萧玄璟处理完今日份奏折，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飞身去了相府。

到的时候，贺栀宁一家人正在花厅用膳。

他等了约半个时辰，贺栀宁才回来。

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贺栀宁猜测他已经查到什么，是来兴师问罪的。

“玄璟，我……”她刚出声，安静的房间内就响起了一阵咕咕的响动。

贺栀宁视线往下移，到萧玄璟的腹部停下：“你饿着肚子来的？”

萧玄璟表情略尴尬，低低“嗯”了一声。

贺栀宁立马去小厨房端了两盘点心和一碗燕窝粥，“先吃饭，吃完再说。”

萧玄璟也没有拒绝，乖乖把桌上的食物一扫而空。

吃完，贺栀宁递过去一块方帕。

萧玄璟主动把脸靠近。

贺栀宁笑了一声，动作轻柔的替他擦了擦嘴：“有什么想问我的，可以问啦。”

萧玄璟认真瞧着她，邪肆幽深的眸子里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他淡淡启唇，“为何要用那么冒险的法子？”

“呃。”贺栀宁没料到他第一句话是这个，愣了愣才道，“做这件事情之前，我已经想好了几条应对之策，即便失败，即便萧文策发现事情是我做的，他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如萧文策所想的一样，他想要坐上皇位，民心和清誉最为重要，他不可能当着天下人的面承认自己染上了花柳病。

退一步来说，若是他要暗中对她下手，必然会顾忌萧玄璟雷厉风行的手段，何况如果他真的发疯，要拼一个鱼死网破，她不介意把这件事彻底爆出来，让所有人知道萧文策再也做不成男人。

萧玄璟握住她的小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以后你想做什么事，记得告诉本王，本王让人去做就行，本王不想脏了你的手。”

“你…不怪我？”贺栀宁皱眉看着他。

“怪你什么？”萧玄璟顺势把她揽到怀里，薄唇贴在她耳垂附近，“阿宁，本王早就说过，无论你做什么事，本王都不干涉，更不会怪你。只是，那样的事不适合你一个姑娘家去谋划。”

他不过是担心，把萧文策逼急了，狗急跳墙，会污了她的名声。

贺栀宁靠在他肩头，“嗯，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她与萧文策之间的恩怨，她并不想萧玄璟插手。

凭她对萧玄璟的了解，他有的是法子让萧文策生不如死，可她亦明白，几位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一直存在且十分激烈，只是有萧玄璟明里暗里压着，他们才不会斗出人命。

至于背后的原因，她想应该是皇上身体不好，子嗣凋零，皇上不希望看到自己仅有的几个孩子兄弟相残，特意嘱托萧玄璟从中制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