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只能藏在心底深处。
萧玄璟双手掐住贺栀宁的腰,将她抱到腿上,极尽温柔地哄着她:“为夫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更不会生你的气,不许胡思乱想。”
“嗯。”贺栀宁靠在他的肩膀处,心里默默念着,萧玄璟会长命百岁的,他们也会有孩子,会白首偕老……
白鹿书院在皇城一侧的山腰上,书院的必经之路是一条曲折蜿蜒的上坡道。
刚上山时,马车还算平稳,可转了几个急弯后,贺栀宁有些受不了,捂着心口干呕了起来。
“呕……”
萧玄璟立刻让裴凌停了下来,一边抚着贺栀宁的脊背,一边紧张询问:“是不是颠着了?要是身子很不舒服,咱们就不上山了,本王把小宝接回府,陪你几日。”
“只是有点晕车,没什么大碍。”说完,贺栀宁又干呕了几下。
忽然想到自己以前不晕车,某些想法如闪电般从脑子里闪过。
她不会……
想着,便掐住了自己的脉搏。
可脑子晕得不行,贺栀宁无法静下心来,索性放弃,“走吧,裴凌。”
萧玄璟只好随了她。
好不容易抵达书院,贺栀宁一下车就吐了个昏天黑地。
萧玄璟吓去了半条命。
书院里都是身份尊贵的世家子弟和皇室宗亲的孩子,所以书院里有两名太医值守。
萧玄璟抱着贺栀宁找到了太医看诊的竹屋。
两名太医接连替贺栀宁诊了脉,相视一眼后,其中年长的太医先说:“王妃这是滑脉之象,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另一位太医附声。
进书院前,贺栀宁便估了个七七八八,听到自己是滑脉之象,没那么吃惊。
倒是萧玄璟疑惑了一瞬:“何为滑脉?”
太医:“回王爷,王妃已有月余身孕,因为路途颠簸,王妃才会出现害喜之症,此为正常现象,王爷不必担忧。”
月余身孕、害喜等字眼在萧玄璟脑袋里如一道惊雷炸开,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俊颜没有任何喜色……
看到摄政王脸色阴翳僵冷,两位太医顿时如坠冰窟。
王妃有喜,应是高兴之事,摄政王为何这副表情?
他说错什么了?
虽说两人满腹狐疑,却不敢揣度摄政王的心思,低着头,大气不喘一声。
见状,贺栀宁把太医打发了出去。
等人离开,门合上,贺栀宁才握住萧玄璟搭在腿上的大手。
发现他的手冷得像冰块,明白他是为孩子的健康担忧,她安抚道:“玄璟,孩子不会有事的。”
当初与贺栀宁坦白不要孩子,萧玄璟只告诉她,他体内的毒可造成孩子生来自带伽罗花毒,容易夭折,却没说,一旦怀了,会拖垮母亲的身子,引发难产之症。
“阿宁,这个孩子……”萧玄璟焦灼的视线落在她平坦的小腹间,喉咙里如卡了根鱼刺,‘不能要’三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以前,萧玄璟确实不喜,甚至讨厌孩子,可听到心爱的姑娘怀了他的孩子,他才真切体会到即将当父王的心情,所以,他又怎么舍得放弃他们相爱的结晶。
贺栀宁猜到萧玄璟想说的话,心口一阵刺痛。
她拉过他的大手,覆在自己的小腹间,“玄璟,他可是我们第一个孩子。”
乍听,她的语气很平淡,细听,隐隐能听出一丝颤音,像是在问他‘留下他,好吗”。
萧玄璟把她拉到腿上,一条胳膊圈住她的腰,另一只手隔着衣物,小心翼翼触碰着她的小腹,“不是想小宝吗?本王带他来见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