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近一刻钟的努力,总算把萧予溪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只是,人还昏迷着。
替萧予溪整理衣服时,贺栀宁忽然发现她的脖子上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红印,红印很淡。
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块指印。
脑海中冒出某些猜测,贺栀宁马上抬起了萧予溪的脑袋。
如她所料,萧予溪的后颈处也有同样的指印。
留下指印的人,是想置萧予溪于死地。
指印之所以淡不可见,是因为凶手不敢留下过于明显的杀人痕迹。
贺栀宁眼神骤冷,美眸望向门外:“珊瑚,你进来。”
珊瑚连忙跑了进去,先是心虚地看了眼仍如死人一般的萧予溪,然后才怯怯问贺栀宁:“王妃,公主还好吗?”
贺栀宁一把扣住珊瑚的右手,垂眼端详着她的拇指,“托你的福,公主已经没事了。”
珊瑚猛地抬头,对象贺栀宁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一惊:“幸好,幸好……”
“幸好什么?”
珊瑚紧张得咽了咽口水,“幸好王妃医术精妙。”
贺栀宁甩开珊瑚的手,声音突然一寒:“珊瑚,本王妃只给你一次机会,是死是活,皆在你一念之间。”
珊瑚听了,心尖儿颤了颤,下意识瞥了眼萧予溪惨白的脖子,才垂着眼眸道:“奴婢……奴婢不明白王妃的意思。”
话音落,脖子便被一只冰冷的手扼住。
“王、王妃!”呼吸不畅,珊瑚脸色憋红,面露惊恐。
“说,谁指使的你?”贺栀宁没耐心绕弯,五指用力。
珊瑚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艰难蠕动嘴唇:“没……没人指使。”
见珊瑚仍不肯说实话,贺栀宁冷哼一声,犀利地说:“本王妃记得,你还有个八岁的弟弟。”
提起弟弟,珊瑚两只眼瞪得比铜铃还大。
但一瞬的惊恐后,她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与此同时,嘴角溢出一丝黑色的血迹,眨眼没了气息。
贺栀宁明显没料到珊瑚提前在嘴里藏了毒,五指微顿。
缓缓松手后,珊瑚“嘭”的倒地。
珊瑚死了,线索便断了,贺栀宁只好让云柳和云竹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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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予溪睡了一日一夜,睁开眼,看到一张日思夜想的俊脸,不由呼吸一紧。
贺淮南同样变得情绪紧张,“公主醒了,我这就去叫宁儿,让她为公主检查。”
说罢起身,徐徐往外走。
望着渐远的背影,萧予溪目光慢慢往下移,最终定格在他的小腿上,错愕在眼底淌过。
淮哥哥的腿没事?
那外面为何都在传淮哥哥伤了腿?
难道之前是她做的一场噩梦?
贺栀宁赶来药舍,为萧予溪检查后,道:“溪溪已无大碍,不过,睡了这么久,粒米未进,身子比较虚,我去拿些吃的来。”
“去吧,这儿有我。”贺淮南微微颔首。
直到贺栀宁离开,萧予溪仍是一副迷糊的表情。
贺淮南浅勾起唇,嗓音清冽:“恭喜公主大病初愈。”
看着他清润好看的笑容,完全跟没事人似的,萧予溪更加怀疑自己做了场噩梦。
“淮哥哥,你的腿……”
“我的腿怎么了?”贺淮南依旧笑着。
萧予溪摇了摇头,“没什么。”
“宁儿说,公主痊愈之前,保持心情舒畅,有益于身子恢复,公主切莫胡思乱想。”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干净,只是……一声接一声的‘公主’,似乎无形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萧予溪心里堵得慌,蹙紧黛眉道:“淮哥哥怎么不唤我溪儿了?”
贺淮南手指微僵,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被他隐藏:“你的病刚好,我太高兴,才忘了改口。溪儿,你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