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院正吓得一激灵。
“璟儿,你可真是吓死哀家了。”太后观察着萧玄璟的反应。
萧玄璟似乎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双眼带着刚醒来的迷糊:“母后,儿臣……儿臣这是怎么了?”
视线落在太后的脖子上,“母后,您的脖子怎么了?”
不等太后说话,他忽然对詹院正说道,“你先退下。”
“是,微臣告退。”詹院正如释重负,麻溜退出大殿。
此时,萧玄璟的脸色已经变了,变得冷酷无情,犀利地说:“刚刚儿臣毒发,才会伤及母后,如果不是李嬷嬷带人赶到,母后恐怕死在儿臣手下。母后,给儿臣下毒时,是不是从未想过,有一日会伤人伤己?”
回京的路上,贺栀宁一直劳心劳力为他驱毒,但汞毒入体后,却非短时间能彻底驱除。
不过,虽然他体内的毒素没有完全排清,也不会轻易发作。
刚刚,他并没有毒发,是他演了一出戏而已。
为的是让太后明白,他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毒发,而死在他手上的第一个人,不一定是他的枕边人。
太后闻言,感觉有口气卡在喉咙里,令她呼吸不过来。
“哀家跟你说了那么多,你还在怀疑哀家?”
“璟儿,哀家……”
萧玄璟不想继续听她的虚言假语,起身,“要是母后真的心疼儿臣,便尽快将解药送到摄政王府。”
他倾了倾身,告退,“儿臣还有事,明日再入宫请安,儿臣告退。”
特意强调‘入宫请安’的字眼,让太后猛然想起差点被他活活掐死的事。
萧玄璟走后,太后已出了一身冷汗。
“太后,您没事吧?”李嬷嬷用绢帕为太后擦着额头冒出的汗珠。
“去,马上让詹广德来见哀家,快去!”太后推了推李嬷嬷,催促。
“老奴这就去。”
萧玄璟离开时,詹院正还跪在殿外。
李嬷嬷领着詹院正再次进了殿。
“微臣……”詹院正欲行礼,太后阻止,“免了。”
“哀家要你办一件事,你要是能替哀家办成此事,哀家便不计较你砸晕摄政王的罪。”
“太后请说。”詹院正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他明白,肯定是极其难办的事,可他别无选择。
“一个月内,找到毒医,并让他秘密入宫面见哀家。”她给萧玄璟下的两种毒,这世上恐怕除了毒医,无人可解。
“……是,微臣一定尽力。”毒医行踪不定,要找他如大海捞针,何况,还要说服毒医入宫。
“哀家的伤恢复之前,由你负责每日为哀家把平安脉。”无论萧玄璟刚刚毒发,是真是假,她都得防患于未然。
“是。”
“好了,哀家乏了,退下吧。”太后抬手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
“是,微臣告退。”詹院正走了。
李嬷嬷问:“太后想为王爷解毒?”
“找不找得到毒医,还尚未可知。”她太清楚她这个儿子了,要是把他逼急了,今日之事很可能再次发生,还会殃及南安王父女。
有了解药,她就能拿捏萧玄璟。
哪怕是将解药拱手给他,待他放松警惕,她再伺机动手也不迟。
李嬷嬷有些看不懂太后的心思,便不说话了。
太后又道:“宣良妃来见哀家。”
-
太后稳居后宫多年,即便被萧玄璟禁足,也有大把法子将消息传递出去。
当然,这一切都在萧玄璟的监视之下。
于是,太后召见良妃的事,从良妃离开永寿宫,她们的对话就传进了萧玄璟的耳朵。
不过,太后只是向良妃表达了自己想抱一抱曾皇孙的想法,并让太子得空带着曾皇孙入宫请安。